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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所有人仁慈,唯獨對她嚴厲。
大門輕輕開啟,又被輕輕關上。
吉雲脫了鞋子,弓腰給陳琛找拖鞋。
「我這兒有米有面,你是想吃點填飽肚子,還是想直接來我房間,先把我給餵飽了?」
胳膊忽然被一雙鐵鉗扣牢,還沒等她有所反應,男人已經發力將她整個人撈進懷裡。
吉雲踉蹌著摔到陳琛胸前,額頭正撞上他堅硬的鎖骨。
「喂!」她抬起頭,淡淡抱怨,目光卻如霧般迷離:「你這麼心急幹嘛,我又不會趕你走。」
輕柔的吻已經落在他脖頸上。
然而男人居高臨下,一陣陰翳懸懸籠蓋在頭頂,更別提語氣涼薄得要人心驚。
「吉雲,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吉雲一怔,瑩白的牙齒鬆開他襯衫的紐扣,隔著他下頷望去他的臉。
「什麼當作什麼啊,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以為我們剛剛,唔,剛剛那樣,就已經代表我們……」
「代表我們什麼?」陳琛皺眉:「代表我們成了可以上、床的關係?」
吉雲嘴角一挑,輕笑:「不上、床也行啊,你喜歡在哪兒,客廳、浴室,還是廚房?」
一聲冷笑。
陳琛手上的力氣更重,扣著她纖瘦的手臂,將她從身前硬生生拽開。
吉雲痛得嘴裡嘶嘶吐氣,慍怒大喊:「陳琛,你弄疼我了!」
陳琛咬著牙,因為壓抑憤怒而聲線顫抖:「吉雲,你玩我啊?」
因為聽得懂她的刻意挑釁,看得懂她的無事殷勤,知道她拿一桿直鉤釣魚,道貌岸然,粉飾太平,只等你乖乖上鉤。
所以保持距離,不越雷池,對她無視,在理智尚在的時候,一遍遍告訴自己努力提防——
到頭來,卻還是沒能躲過。
只能徒勞無功地問一句,你玩我啊。
吉雲像是聽不懂他的話,露著兩排瑩白的牙齒微笑:「說這麼難聽,陳琛,剛剛接、吻的時候,你不是也很享受嗎?」
陳琛瞳仁一縮,將她一把甩開。
吉雲絆了一跤,背脊磕上鞋櫃:「陳琛,你吃錯藥啦!」
陳琛手按上門把手,欲走:「吉雲,我不是江月。」
吉雲被嗆,愣了幾秒,繼而沉沉笑起來,拉過他的胳膊:「你好端端提他幹嘛,是不是我們上次吵架嚇著你了?你是你,他是他,你當然不是他了。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也清楚,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几十年,做人何必這麼斤斤計較,難道一定要我把話說得那麼赤、裸、裸?」
陳琛說:「你終於肯承認你是那種人了。」
「那種人?陳琛,我是哪種人?」吉雲臉色漸深:「陳琛,你別這麼幼稚行不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得來就玩,玩不來就散,男、歡、女、愛其實很正常。要真深究起來,這種事對我們女人的傷害反而更大一些吧。」
陳琛按下門把,一陣暖風沿著打開的門緣流進。
吉雲只覺得這股風自她寬鬆的袖口灌入,將她整個人吹成了一個鼓起的氣球,方才身體因燥熱泌出的汗珠蒸發,冰得她打了個冷戰。
吉雲將手鬆了,抱住自己:「陳琛,你要是想玩,我就陪你,你要是玩不起,不敢玩,今天你從這個門出去,以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當作誰也沒認識過誰。」
陳琛習慣性地弓了弓腰,自門內出去。
然後,頭也不回。
☆、插pter 24
吉雲在家裡歇了一個月,颱風過境兩次。
暮夏的暑氣沒能斗得過初秋的寒風,往年還是熱浪肆虐的九月,輪到今年,吉雲早早就換了長袖薄衫。
屋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