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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生怕淚水污了畫，顫抖著聲音道：&ldo;阿雪，是阿雪的畫。&rdo;

君戲九沉默。

老人突然問了句：&ldo;阿雪，是不是走了?&rdo;

緊接著他臉上帶了一抹笑又緊接著說道：&ldo;我知道阿雪是小霜，那小子以為我老頭老眼昏花了，很好騙。&rdo;

他撫摸著畫，語氣哀傷的說了句：&ldo;小霜愛玩愛鬧，從來都不肯碰一下畫具，身上哪來的顏料味。&rdo;

兩個孩子，其實弟弟更有天賦，只是弟弟不愛畫。為了哄騙他這個老頭子，這孩子不知道私下裡畫廢了多少筆，熬了多少夜才在短短時間內就追上了哥哥的成就。

&ldo;阿雪，他好麼?&rdo;

君戲九彎腰在老人的眼睛上扶了一下。

蘇青雪跪在老人的身邊：&ldo;爺爺，是我不孝。&rdo;

老人瞪大眼睛，然後又笑了，伸手虛虛的撫摸著他的頭髮，眼裡含著無限的柔情：&ldo;我的阿雪是個好孩子。&rdo;

哥哥其實也不愛畫。

只是哥哥懂事，為了不忍心讓他的心愿都落空去強迫自己喜歡畫。到了後來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最開始的願望是想當個為人民服務的警察，一心撲在畫畫上，到最後也騙過了自己，認為自己喜歡畫畫。

他有兩個好孩子。

老人笑著說道：&ldo;阿雪在下面再等等爺爺，爺爺還要留下來再陪著小霜一段時間。&rdo;弟弟看似堅強，實則是個愛哭鬼，留下他一個人就太可憐了。

總要熬到他結婚生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新的依靠不再需要他這個老頭子的時候，他才能放心的閉眼。

蘇青雪臉上的哀傷也消散了，微笑：&ldo;好。&rdo;

老人再次閉上眼。

他動了下身子，搖椅嘎吱嘎吱的開始晃動，他輕輕的搖著手中的蒲扇，嘴裡輕聲哼著一首京劇的調子。一幅怡然自樂的樣子，宛如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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