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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剛把野果啃完,果殼還沒來的及扔,就聽見樹底下傳來一陣動靜。
褚桓聽了兩耳朵,覺得聲音不大對,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一眼掃過去,他當時就嚇了一跳,只見樹林中不知從哪跑來了一頭野豬。
褚桓倒不怕野豬,就算跑來的是頭老虎,也不能把他怎麼樣‐‐關鍵是樹底下還有倆孩子。
其中一個是小芳那十一二歲的小女兒花骨朵,她的髮型實在是自成一家,別人梳辮子,都梳一條或者兩條,她梳三條,左右兩邊,腦袋後面還有一個,乍一看,活像個黑漆漆的大象背著一張人臉,所以褚桓從高處一眼就把她認了出來。
還有一個小男孩,可能是花骨朵那個萬年小跟班,褚桓記得他虎頭虎腦的,年紀比花骨朵還小。
褚桓不敢遲疑,立刻把書扔在一邊,悄無聲息地順著樹幹往下滑,他是個暗殺專家,經過的地方就好像微風吹過,片葉不驚。
他出來的時候沒帶槍,身上只有貼身的軍刺和南山送他的短刀,都是冷兵器。而最多十幾米以內,野豬就能聞見他的味道,他必須速度夠快,必須一擊斃命,絕對不能讓野豬有掙扎或者逃竄的機會,否則那倆小崽子就危險了。
褚桓勾住三棱刺,轉眼已經調整好了角度,誰知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花骨朵突然毫無預兆地朝野豬撲了過去,小女孩的身影不偏不倚地擋在了褚桓和野豬中間。
臥槽,這作死的熊孩子!
褚桓當場出了一身冷汗。
這隻野豬個頭不算很大,目測百十來斤,不知怎麼的落了單,但哪怕不是野豬中的巨豬,它也依然有著兇殘的物種優勢,顯然沒把人類的小丫頭放在眼裡。野豬衝著小女孩露出了尖銳的獠牙,而褚桓一擊的路徑也已經被她破壞殆盡,他只好順勢落地,迅速變化位置。
就在這時,褚桓瞥見花骨朵的小跟班拿出了一把弩。
他眼角一抽,立刻明白了,鬧了半天這倆小崽子根本不是偶遇,是蓄謀已久地準備在這裡抓野豬。
野豬皮糙肉厚跑得快,沒受過訓練的人帶著步槍恐怕都打不下來,小芳這閨女不愧是膽敢當著族長的面咬她爹的女中豪傑,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到了一定的境界。
可是小夥伴被野豬追逐,那平時受氣包一樣的跟班男孩臉色居然絲毫不變,他的腳仿佛牢牢地長在了地上,電光石火間,女孩一步躥上了樹,野豬險些撞到樹根,只好大幅度剎車,它的動作剛一緩,男孩已經精準地抓住了這個一縱即逝的機會,弩箭準確無誤地打中了野豬的頭。
藏在樹叢中的褚桓幾乎忍不住想替他叫聲好。
此時,褚桓已經繞到了野豬背後,從這個角度,他探手就能把那畜生穿成烤辱豬,因為有把握,所以一時沒動,他打算看看這倆崽子到底想幹什麼。
那小男孩手裡的弩做工粗糙,力度和精度都很有限,能用這種工具狠狠地打中野豬的頭,必須得有嫻熟的技術和十分穩定的心理素質,從這方面看,這男孩比大部分的成年人都強得多。
褚桓有種感覺,這倆孩子可能並不是單純的不知天高地厚。
與此同時,樹上的女孩猛地翻了個跟頭,從樹後拽出了一根藏在那裡的長矛,她居高臨下地跳了下來,藉助自己的重量,直直地把長矛捅進了野豬的脖子。
野豬垂死掙扎,巨震之下,女孩手裡的長矛脫了手,她也不慌張,冷靜地撒手,踉蹌幾步退開站穩,衝著男孩喊話:&ldo;打它的嘴,打它的嘴!&rdo;
那是離衣族的話,這一段時間以來,褚桓教學生說漢語的時候一直有南山在旁邊跟著翻譯,褚桓雖然一直表現得漫不經心,但還是暗自一一記住了。
到了陌生的環境,哪怕心情放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