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初战（2）(第3/3 页)

来，在赤水与摩尼之间重重拍打一下，呆着脸道：“这赤水与摩尼一带，多险山，多峡谷，少平地，少汉人！不过若俺是奢安二贼其中之一，却必取赤水！进，可取普市，退，可往白撒，后头就是水西！深山大泽，蛮子往林子里一钻，咱们可就没了法子！”

监军刘可训也将刚才的一旦矛盾抛在脑后，仔细看过舆图之后郑重其事地点头道：“邓副将说得有理！四月里头，许军门奉朱制台之名收复赤水，实在是让蛮子吃了个大亏！按着奢安二贼的脾性，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听说奢贼自立梁王，眼下他第一要事，恐怕就是要将赤水重新从咱们手里夺回去！”

一直没说话的刘周此事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邓副将和刘监军都说得不错。现在许军门在赤水就是个钉子，奢安二贼恨之入骨，定是要拔出来的！有咱们在，蛮子连睡觉都不安，这一路上，定然不能平静！”

“正是如此。”侯良柱点头表示同意，他沉声命令道：“从明日起，邓玘在前锋，各营依次探路，本将坐镇中军负责接应，刘监军在后军相机而动，各部均不得有误！若是误了差事，害了大军，我这军法，就要叫他晓得厉害！”

“咱们明日探查前路，我已问过了，咱们丁队同乙队、丙队和庚队一起，那几位队官都是熟人，并不是另外几个不好相处的。”在远远离着中军大帐的丁队营地里，李永仲正和队里的军官商议明日的行动安排，他先宽了部下的心：“乙队队官是郑队官，丙队是周队官，庚队则是冯队官，大家心里有个数。”

听说明天搭档的是熟悉的三个队官，军官们脸色明显一缓，气氛也稍稍松快了些。李永仲板着脸继续道：“明日咱们要探查层台至阿落密一线，层台大家都晓得是，是咱们的必经之地，但阿落密或者知道的人少，我这里就说一说。”

“出了层台，就进了赤水的地界。大军明日要修整一日，后日上路，约莫大后天能过层台。咱们行军全靠驿路，阿落密那地方，距驿路三十余里，西邻毕节，东靠水西。那地方，山高林深，几百上千号人往林子里一躲，谁也找不到！咱们几万大军出行，行军时被偷个冷子，零零落落下来，等到了地方，还有几个能打仗的活人？因此，扫荡阿落密，保障大军行军安全，势在必行！”

和普通明军不同，从护卫时代开始，每次行盐，李永仲都会尽可能地将非保密信息全都告知部下。这是他与曹金亮最初在练兵上的几个分歧之一，而李永仲也难得坚持了一回自己的看法，在他这个饱受后世信息洗礼的穿越者看来，明军那种消息满天飞敌人全知道唯独不告诉自己人的所谓保密做派简直不可思议。

投军之后，这个战前通报信息的习惯也顺理成章地在丁队成为了规矩之一。因此，当夜色渐浓，其他的营头都渐渐安静之时，丁队的队官帐篷前头却依旧挤着什长哨长们，聚精会神地听李永仲讲话。

“明日五更起床，六更出发，伙夫已给大家备好了干粮，今晚大家伙再辛苦辛苦，好生检查检查兵士们所带甲胄，兵器，水，粮食和伤药，不要有所疏漏！咱们这一去，虽说是和同袍们一起行动，但求人不如求己！靠山山倒，靠树树死！各什一一检查，有缺漏的，都给报到曹副官处，总之，若是明天的差事除了差错，就自己滚回毕节去！”李永仲咬着后槽牙环视部下一眼，一字一句地道：“丁队里头，不留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