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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赞耸耸肩,道:“欢喜是个好人,个性沉稳,做事牢靠,杉儿跟了他,会幸福的。”
徐梦澜无奈摇头:“都快走了,还不忘管这茬闲事。”
门外的马车早已备好,沈赞上了车,发现车内已有两箱子的行李,徐梦澜的办事效率果然高。
撩着车帘,沈赞这回真的笑了,“走了,徐老板,不要太想念我。”
徐梦澜不再惜别,嫌恶道:“赶紧走吧,折腾那么多回,老子再没耐心陪你玩儿了。”
沈赞失笑,挂下帘子,在车内端坐好,只听车夫一声“驾”,车子跑了起来。
只要出了城门,他就安全了。现下心中已飘飘然,仿佛他已可望见自己在秦淮河上泛舟饮酒了。
撩开车帘看一看,前方便是城门,守城的侍卫正在盘查过往行人。沈赞有些慌,当然,做贼心虚嘛。他骗了贺玄,骗了朝廷最有权势的人,指不定人头不保呢。
“停下!检查!”侍卫一声吼。
车夫“吁”了一声,勒住缰绳,沈赞在车子里晃了三晃,等待盘查。
可是静坐一会儿后,仍没动静,不禁奇怪了,检查完了?但怎么不放行呢?
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沈赞凑到前头,把帘子给撩开了。
车夫不在,只有一个人负手站在车前。
沈赞很麻木地把帘子放下,嘴里碎碎念着:“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我看错了,他怎么可能在这里,他应该在上早朝。”
帘子又被撩开了,一个人弯腰坐了进来,一步步逼近沈赞,最后,与他面对面对视,悄然无声。
沈赞的瞳孔不停地抖动着,惶惶不安,“为何你……在这里?”
贺玄猛地拽起沈赞的手腕,力道极重,极狠,痛得沈赞忍不住皱眉。
“你以为,我只派了欢喜跟着你吗?”
沈赞心中一凉,知道自己低估了贺玄,对方毕竟是大名鼎鼎的右丞相啊。
“我……”
“沈赞,你答应我的话,这么快便忘了?”
一股阴沉的气息盘旋在四周,压得人喘不上气,贺玄那张冷如冰霜的脸直接震慑了沈赞。
沈赞知道,贺玄在生气,即使他没有歇斯底里地愤怒嚎叫,但他散发出的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不禁令沈赞颤抖。不得不丢脸地承认,他怕了,他以为贺玄很好说话,温润如玉,即使表平日不苟言笑,但也好商好量。
原来错了。看似最不会生气的人,一旦发怒,难以收拾。
“你要杀要剐,随便。”沈赞认命地闭起了眼。
等待着惩罚,却意外地,脸颊上有细腻的触摸。
沈赞错愕地睁眼,发现贺玄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一只手缓慢地抚摸着自己的侧脸。
“你……”这是要调戏他?
贺玄冷冷道:“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不要再骗我。”
沈赞的眼底浮上一层认输的水色,微微低头,无奈地轻笑:“贺相,果真是能成大事者。”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都是说话不算话的人o(╯□╰)o
☆、拾贰
贡院坐落在京城的北大街上,这条大街被老百姓称为“官街”。因它两旁矗立着无数官宅,多是皇帝御赐封赏的。也不知皇帝安的什么心思,一堆大小官员全挤在一条街上住,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人行事更是得小心三分。
卯时刚过,许多书生便裹挟着包袱,踏着清露,赶到了贡院门口。读书人都是这样,诚惶诚恐,生怕落了伍。
贡院要到辰时才开门迎考,一排侍卫带着刀驻守在门口。他们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放眼望去,一堆书生叽叽喳喳,或高谈阔论,或窃窃私语,有些愁眉苦脸,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