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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太爺也察覺不妙。轉身便想上轎,但周娉婷怎麼可能放過他們?今日之事鬧得滿城風雨,已不能善了那不如趁熱打鐵,將祭祀職責收回。
「六叔祖且慢,族銀之事還未解決,六叔祖與五堂叔又何必急著走呢?」
這話聲音還未落,一道淡青色的人影便飛了出去,接著又是一道白影。綠綺與樓如逸兩人分工合作,眨眼間便將周六太爺家的小廝們都點住了穴道。
樓如逸笑嘻嘻地說:「急什麼?帳還沒算呢。」
「你們……」周六太爺攝於他們的武功,不敢造次,只能罵人。「實在欺人太甚!」
「六叔祖不必著急,算好了帳才知道誰欺負誰呢。」周娉婷抬了抬手,「周義,五堂叔帶來的單子呢?」
周義早將一切準備好了,應道:「小姐,就在這呢。」
「也不必給我看了。」周娉婷道,「念吧。」
周義將單子一打開,第一句便是:「壬寅年周氏族銀支出共計一萬兩千兩。」
這話一說出來,周圍的百姓便譁然道:「一萬兩千兩!」
「周家果然是首富,隨隨便便一出手便是上萬兩銀子!」
隨著百姓們的議論,周義將單子上的其他項目一樣樣念了出來,例如檀香一千兩,素果四千兩等等。每念一項,百姓們的議論便更大聲了,等周義將單子念完,便有人大聲道:「周家祖先們吃的恐怕不是香火祭祀,而是銀子吧!還要什麼鮮花素果,直接將白花花的銀子擺在供桌上,高祖一千兩,曾祖五百兩,不就得了?」
「這位大哥說得甚對,我也以為咱們周氏的祖先們吃的是金銀做成的香火呢。」周娉婷淡淡道。
「十六丫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周六太爺沉著臉問道:「難道我堂堂周家,竟然連些像樣的香燭素果都買不得了?」
「像樣的香燭素果?」周娉婷冷笑一聲,「周義,給六太爺算個帳!」
「是。」周義將另一張單子打開,念道:「周氏祖墳一共有一百一十九座墳塋,每月初一十五上香,再加上清明忌日,一年最多需要三百把香,一把香二十文……」
「一把香三十文?」周灃打斷他的話,指著周義的鼻子道:「你可真是個天生的奴才命!你家祖宗吃三十文一把的香火呢?咱們周家用的是湖州產的沉檀香!」
「好!」周義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湖州沉檀香也是論把賣的,一把一兩銀子,三百把便是三百兩,怎麼單子上是一千兩?還剩下的七百兩呢?」
「這……」周灃支吾道,「當然是用在別處了,難道燭火不需錢麼?素果不需錢麼?」
「那麼請問五老爺,您買的素果是什麼果?」
周灃只管選貴的說:「蘇州洞庭蜜橘!」
周義道:「蘇州洞庭蜜橘歷年來都是論籠賣的,一籠一百斤,去年的價格上等蜜橘一千五百文,下等七百文。您的單子上寫了素果三千斤,便是三十籠,便是上等蜜橘也才四十五兩銀子,怎麼報上來的卻是四千兩?」
樓如逸接口道:「這多出來的,自然是其他支出啦!」
周灃萬萬沒料到周義竟然將各項用品的價格都調查清楚了,原來竟是有備而來,他想著要如何爭辯,周義卻不給他爭辯的機會。
「那我便來為五老爺好好地算一算。墳塋一百一十九座,方才已算過了,香三百兩,素果連同車馬折損,算一百兩,花兒麼,雖然現在花兒不過幾文錢一捧,也給您算一百兩,如何?香燭六千支,這是五爺您報上來的數目,對吧?只是不知,五老爺用的是什麼香燭呢?」
樓如逸低頭算了算,「三百、一百、一百,這就五百兩了,還有一萬一千五百兩,五老爺買的香燭,二兩銀子一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