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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我一咬牙飛身下馬,那速度太快,我在地上旋了幾圈才勉強站穩,撫著胸口長長吐出口氣,忽又愣住:啊,壞了,包袱還在飛霜身上呢,不管了不管了,小命都要不保還管這些做什麼!
我轉身拔足狂奔起來,腳下儘量放輕,尋著那香樟的標記我先是回到了方才聽到琴音的地方,左右四顧,只聞風聲葉動,並無其他聲響。我咬著指尖躊躇半晌,還是決定上樹瞧瞧,可躍上高樹一望之下,眼中所及範圍也僅僅是片片蔥綠,如雲煙華蓋怎麼也望不到邊。正在失望,忽然一點光亮猛地閃入我眼中,定睛再瞧卻無任何特別之處,我卻定下了心:必定是在那裡了,瞧著像是半里之外,那我該如何靠近而又不惹人注意呢?我想了一會兒也沒個法子,一時急得不知所措,便直接踏了樹枝一點點靠近。幸好林中風大,颳得滿枝綠葉飄搖不止,我正好又著煙青羅裙,想來不會太惹眼吧。香樟枝椏寬大,我估摸著差不多了便穩住身形,透過葉fèng仔細望去:咦,怎麼只有兩人,且都直直站著未有絲毫動作。見那個死人安然而立我稍稍定了心,便朝另一邊望去,那人一身灰袍,未見多麼華貴,可周身的丰姿氣度卻顯露無遺,我瞧不見他的長相,一雙眼只注目在他懷中抱著的那張落霞七弦琴上。我離得太遠,只隱隱覺得這一定不是一般的琴,否則那音色怎會如此清潤而靈動,若是被我得了該多好!一想到這兒,我不由拍拍臉頰暗道:我在想什麼呢,這可是個大麻煩,瞧那架勢必然是個狠毒之人,那他的琴也定是隨了主人的脾氣,說不定骨子裡就是暴戾成性的呢。方才彈的那曲《瀟湘水雲》竟是要我命一般,以琴音殺人,這琴再好也是沾了血腥的,我要什麼好琴沒有,還定要他的幹嘛!我伸著腦袋將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雖然只能瞧見個大概,可心中也有了幾分主意:恐怕又是番邦的人,這楊嚴塵做了什麼好事啊,如今竟一個個找上門來,都想趁著他受傷之際占點便宜。咳,他的傷一直沒好,前幾日又中毒吐血,想來今天是難逃此劫了。可我身上已沒了坨坨花粉,剩下的毒香也不多,以我的身手想幫他的忙也難啊。最重要的是,我製毒向來有個壞毛病,越是厲害的毒香越是不配解藥,若是不小心把他給毒死了豈不是得不償失嘛。我正在胡思亂想,眼角忽然瞟見那人動了一下,緊接著緩步上前,我終於瞧見了他的臉,卻看他雙唇微動,似在說話的樣子,可我離得太遠,楞是聽不真切,只好又躍至另一棵樹上,尋了個最接近的枝椏悄悄俯下身:嗯,這個位置不錯,兩個人都能瞧見,且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我側耳細聽,只聞楊嚴塵道:&ldo;閣下的琴技真是越來越高超了,連我這樣不懂音律之人也聽得如痴如醉啊!&rdo;他們竟討論起琴技來了,倒有些意思!那人也是輕言淡語:&ldo;縱有幾分提高,可也未能傷盟主分毫,在下這幾年的琴又算是白練了。&rdo;聽那語氣還挺是懊惱呢,我暗笑不已:楊嚴塵是誰啊,你練到七八十歲恐怕還傷不了他呢!
卻聽那死人又道:&ldo;何必如此謙虛呢,鎖喉琴自是名不虛傳,在下每次聽來都有不同的感悟。&rdo;
那人堪堪而笑,卻是話鋒一轉:&ldo;楊盟主,你身邊的那位小美人呢?怎不見蹤影?&rdo;
我有些驚詫:什麼時候我也這樣出名了?卻見楊嚴塵微微笑道:&ldo;閣下不是早已有了嬌妻愛子,如此追問旁的女子又所謂何事,也不怕嫂夫人怪罪?&rdo;&ldo;在下只是好奇而已,聽聞楊盟主日日守著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可真是寸步不離啊,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寵愛得不得了呢!這江湖上人人都稀奇得緊,什麼時候不近女色的楊大盟主竟然也成了痴情種子了!&rdo;我不禁翻了個白眼:外面竟傳成這樣了,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我急忙朝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