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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照舊饜足睡去,夜裡在潮濕的床單包裹中驚醒,甘甜早已涼透的身體正靜靜躺在他身邊。
驟然開啟的光束格外刺眼,他一把抹掉眼底的淚水,出神地看了她許久許久,才悽厲地喊叫起來。
發泄完他呆呆地跪在她屍身旁邊,表情從憤怒到茫然,而?後閃過了恨意,他重重在甘甜死白的臉上抽了一個巴掌,報復性?地對她的屍體進?行了羞辱,最後他終於冷靜了,先把屍體拖了出去,回來收拾染血的床單被罩。
畫外音里聽得?到他在隔壁劈砍肢體骨骼發出的響動,錄製時間從清晨到月上中天才截止,電腦內光碟轉動的聲?音驟停,會議室內久久無人出聲?。
這時,距離甘甜被囚禁已經過去十天。之後的日子裡薛凱便轉移了陣營,帶著剩餘的殘肢回到了他自己的房子,白天就反覆觀看那些影像,將他滿意的甘甜的神情一幀幀印出來貼到牆上,晚上再次發泄。他買了很多昂貴的化妝品,對她失血的美麗臉龐進?行裝飾,對著她喃喃自語。殘肢開始腐爛發臭,他意識到任由?氣味散發早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於是將冰箱拖到了床頭邊,用盡一切辦法延緩殘肢的腐爛。
一天又一天。
他對著那堆爛肉反覆說著「我愛你」。
「人……咳。」呂少?輝開口時破了音,咳嗽幾聲?後才把話說完全,「人證物證俱全,當務之急是趕緊把這畜生抓捕歸案。」
「農夫與蛇也不帶這麼演的,這人是不是真?有點大病?」陸之恆幾乎想摳瞎自己的眼睛,「我他媽現在是真?的想吐了,人丑心腸還歹毒,活該沒人看得?上他。」
席鳴急聲?道:「還沒有發現他的行蹤嗎?」
呂少?輝為難地搖搖頭:「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按道理?一個大活人,只要他還在逃跑就一定?會留下行動軌跡。」
謝輕非問道:「他有什麼經常去的地方嗎?」
呂少?輝:「真?沒有了,學校、便利店、出租房,幾個地方離得?近,連公共運輸他都?不用坐。」
席鳴一氣之下將白板上貼的薛凱的照片撕了個稀巴爛,怒聲?道:「這死變態,他死一百遍都?不足為惜!」
結果?竟讓席鳴一語成讖。
三?天后,呼叫中心接到了一通來自升科大的報警電話,說園林工人在學校正門?旁邊的小樹林裡發現了一具被掩埋的男性?屍體,他穿了一身不合身的女裝,呈蜷縮姿勢,雙手捂在心口,手裡緊緊攥著一張照片。
正面是女孩子明媚的笑臉,背面用蹩腳的字跡一筆一划寫了三?個字:我愛你。
第84章 插pter84
「衣服是甘甜出事時身上穿的那套, 我們找齊了屍塊,一直沒找到她?的衣物?,看來是被他私藏了。」在場的法?醫說?, 「根據現?場痕跡基本可以判斷薛凱是自?己挖了個拱洞鑽進去然後用土將?洞口填埋的,死因是窒息, 沒有過掙扎,排除他殺可能。」
謝輕非看了眼土坑,從屍身面?對的方向看過去正是升科大的入校正門?,這?里每年都會迎來一批來自五湖四海的年輕鮮活的學子,而兩年多前, 只不過是因為一個女生天然的善意, 便釀成了如今的災禍。
一個女孩子從誕生開始就要學著提防身邊的惡意,因此她?們總要謹言慎行,唯恐脫離大環境對她?們的教化約束。可苛刻之處不僅在於對她們言行的控制, 如果沒有精緻的五官會被人評頭論足, 可長得漂亮更不會使她們免於被傷害, 連善良都得不到好報, 生存又?豈有吃飯喝水這?麼簡單。
她?收回目光時, 瞥見不遠處遙望過來的秦嘉樹。
他肉眼可見地消瘦了許多,頭髮沒了心思打理,過長的劉海橫在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