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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在接待行卷士子时,这位老大人不仅给予唐离的风仪才学极高的评价,更是对《唐诗评鉴》交口称赞,这也便罢了,随后更带回同在江南漫游的李青莲对《唐诗评鉴》的看法,其实倒也简单,不过是“深得我心”四字而已,但也就是这四字,彻底平息了长安士子们长达数月的争论。
前时,王摩诘对《唐诗评鉴》的高调评价早已传出,但因为都是口口相传,并不见如隐士一般地诗佛本人出面坐实其事,所以众士子还不免半信半疑,及至贺老大人还京,亲口说出这话后,历时三月之久的争辩正式尘埃落定。
少年成名,本就是名诗人的知贡举贺知章,毫无疑问是当今诗坛的真正主盟人,自李太白及王摩诘则是士子心目中的精神领袖,如今这三人一体称赞《唐诗评鉴》,且评价还都是这样高,顿时使前些时日的争论在一夜之间出现了东风压倒西风的局面。
原本细看过着《唐诗评鉴》,着唐离持肯定赞赏态度的士子如今说的愈发理直气壮,而原本就没怎么看过这本书的士子此时却是怀着另一种心情,开始仔细地阅读此书,而当他们真正能够静下心时,纵然对书中部分观点不同意,但对这本书的整体却不能不赞声“好”字。
从《唐诗评鉴》最初散发时,众口一词的嘲笑;再到随后两方观点的僵持和争辩;而后到如今尘埃落定的一体称赞,在这前后数月的时光中,唐离在众士子心中的形象也由一个“不自量力的狂生”,变为如今的“诗评名家”。
虽然仍有许多士子对唐离作诗的本领不屑一顾,但却再没有多少人对他评诗地眼光置疑。自大唐立朝百余年来,诗坛历来是由最负盛名的诗人兼任最高层次的诗评人。但唐离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惯例,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并不依靠诗作,而是借助对名家诗作的品评,登上了诗坛的最高峰。
随着贺知章的回归京城,唐离在诗作评论方面的权威地位被正式确立,而由此带来地直接后果便是,这如雪片一般飞来的行卷。
眼见科试之期将至,那些乡贡生们干谒、行卷的活动趋于了最**。无数士子都渴望能得到这个刚刚上任的诗坛“评论大家”一言之赞,以为扬名,所以道政坊这个原本僻静的小院儿中一时间聚集了无数穿着圆领团衫的士子,初时,唐离还开门迎见,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他才发觉纵然一天换为三天来用。他也不可能在科试之前与这些人都一一相见。
更为麻烦地是,每一个前来的士子,无论诗作如何。都指着他能说出几句盛赞的话语,只让唐离苦恼不堪,若是不说,来人为了前程。不惜放下士子地矜持纠缠不休;但若真个要说,面对质量只是平平的诗作,又实在是说部出口。
如此纠缠了一日后,口干舌燥、疲备不堪的唐离遂正式决定封门,当晚,那张“科试将近、谢绝拜客”的招贴就已贴在了院门之外,然而,敲门声虽然少了许多,但门缝间塞进地行卷及名刺却是如同泛滥的洪水一般。怎么堵也堵不住。
知道唐离在温习课业,蝈蝈将那些行卷并名刺放好之后,便不再打扰,转身自去了。
再次瞅了瞅那些行卷,淡淡一笑的唐离复又转过身来,埋首书几,片刻功夫后,书房中清朗的诵经声复又响起:“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此后半月时光,唐离早间起身梳洗后,便自往书房温习课业,唐夫人也知此事要紧,每日起身后,更搬了一张胡凳就此守在书房前,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而一日三餐,身体并不曾大好的唐老夫人也不再让蝈蝈动手,而是自己操持着去做,任唐离百般劝说,依然如故。
这其间,李腾蛟龙(?)倒是多次来过,但每次也只是透过书房的门缝向内窥看许久后,才又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