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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的眼前光影閃爍,朦朧間仿佛看見雲霧飄渺的懸崖邊上,一白一黑兩朵陰陽花,雙生雙伴,相互交纏,在狂風暴雨中緊緊依偎。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黑衣男子朦朧不清,卻滿是決絕的背影。
躺在床上的程懷瑾布滿皺紋的手猛地一緊,心揪得生疼,死死的努力睜大眼睛,卻是怎麼也睜不開,男人的背影漸漸的消散在迷霧之中。
程懷瑾想要大喊讓他停下來轉頭看自己一眼,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眼見著男人的背影直接化為灰燼,程懷瑾終於喊出聲來,而煙霧繚繞的白雲之巔,早已空蕩蕩的一片,孤寂,淒冷。
隱隱的若是仔細看,可以看見床上的老頭滿頭大汗,雙目緊閉,嘴中發出微微的呢喃,「別去……」
房間裡慢慢的恢復一片寂靜,就連原本緩緩的心跳聲也沒有了。
番外
一世輪迴,半生相守,曾經的愛恨糾纏化作一道螢光,藏進記憶的陳塘,彩雲之巔,霧影重重。看著鏡河之上凌凌水波,陰陽相伴的雙生之花似乎不像之前那般死氣沉沉,程懷瑾默默的凝視了許久。
緊緊糾纏的雙生花,黑色的那一朵明顯蔫噠噠的,好在已經止住了枯萎的趨勢,而銀色的那一朵如今也好不了多少,卻也堪堪能夠支撐雙生不至於沉浸入望不透地的鏡湖當中。
在離開那個世界的那一刻,程懷瑾想起了一切。
他靜靜地走到水邊,有些愛撫的碰了碰仿佛耷拉著腦袋的黑色花瓣,看著對方仿佛不經意的抖了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最後卻只能歸於平靜。
是他忘記了,這個傢伙如今怎麼可能給自己回應,怕是如今他連自保也難以做到,只怕在下界要被那些人欺負壞了,程懷瑾的喉嚨莫名的發澀,隨後輕輕的點了點連理相結的枝莖,一道螢光從銀色的花間溢出,慢慢的消散在鏡湖當中,程懷瑾舒了一口氣,看著被黑色花壓在葉下同樣耷拉下腦袋的銀色花,輕輕的笑了笑,「真是個小氣的傢伙。」
程懷瑾與宋子瑜,不,應該是雲昭與墨白原本就是天地初生之時的兩朵雙生花,分別孕育了正邪,陰陽,兩人不知道活了多久,從誕生之時,這兩人就從未分開過,可惜白雲蒼狗,終有一變,墨白遇到了他誕生以來最大的劫難。
天道輪迴,雲昭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是否會有另外一個陌生的生靈接替他的伴生,又或者所謂的劫難就是想讓墨白消散在天地之間,雲昭不敢嘗試,他和墨白早就是不能分開公體。
墨白的百世劫他當然不會袖手旁觀,可笑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還企圖瞞著自己,在墨白前往下界的那一刻雲昭便共享了自己的靈魄養著墨白的本體,這樣使得他不至於孑然一身,也使得他二人此刻還有幾分聯繫,否則恐怕雲昭再是有心也使不上什麼力氣。
百世劫,便是生靈立百世劫難,受盡人間苦厄,在百世之後當歷劫者時光回溯,所有的負面情緒,讓其自願毀滅,歷劫者不記往生,沒有來世,消散於天地之間。
雲昭將自己的本體生機與墨白共享,他二人本就是同根同生,這樣他便能在下界與墨白有所聯繫。
可惜他的魂力在與墨白共享,又要送自己到下界,本意識微弱,這也使得他在宋子瑜的第一世,雖與他相識,卻只能錯過。所以雲昭在意識離開那個世界的一瞬間以魂力為代價,換來了宋子瑜重生的那一世。這才有了他們後來的那一輩子。
實際上,在小世界中墨白終究耿耿於懷的事情不過是他自己的錯覺罷了。
宋子瑜的第一世,程懷瑾英年早逝,恰好當時是他與溫琪流言最盛的時候,實際上程懷瑾與溫琪的關係並非是外人看見的那樣。
程懷瑾的出身並不好,在他最苦難的時候是溫琪幫助了他,就連最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