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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了大懶腰,坐在船頭享受強風,為了避免草帽被風吹走而取下來,髮絲卻被風吹得往後飛揚;綁在胸前的披肩毛巾隨風劇烈擺動。
三百六十度的四周儘是一片水景,卻不讓人厭煩。陽光悄悄從雲間探頭,恣意散射在澄澈乾淨水面,反射出炫目的光景。飛馳著的獨木舟濺起水花,陽光在上頭染出小巧的彩虹。我出神地欣賞風景,過了半晌才發現視野中有異處,頓時眼冒金星,景物只剩五顏六色的殘影,緩緩划過眼前。回頭一看,覺認真地凝視湖面。
推動漂浮在水面上的船隻須將注意力集中在前方,以念力縮短水面與船隻的距離,等船隻產生一定的速度後就開始想像水面出現排斥力,將船隻往前推,同時還得保持船底滑行。
無論哪個動作都需要極為專注的精神力,時間一長就相當疲勞。而且水波會使船隻上下搖晃,光是盯著水面就要暈船。覺看我回頭,會錯意而鬆一口氣。
「我撐很久了,該換妳了吧?」
我慢慢搖頭。「我沒辦法。」
「沒辦法?為什麼沒辦法?」覺看起來很不爽。
「眼睛怪怪的,應該是強光看太久了。」
我描述症狀,覺聽了無奈,卻只能接受。
「沒辦法,那我來推進獨木舟啦。」
向覺道謝後,我想起背包中放著一副紅色墨鏡,便拿出來戴上。那是爸爸要我帶的墨鏡,玻璃師傅聚精會神製造出精純的玻璃,再混入一層細薄而平均的紅褐色染料,阻擋刺眼藍光。一開始戴上就不至於傷眼睛,我真粗心。
戴上墨鏡後,霞浦景色宛如夕陽西沉,但目眩的情況好上許多。
我們一旦視力出現些許不妥就被嚴格禁止使用咒力。聽說像鏑木肆星那種水準的高手,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也能自由運用咒力。但我們這樣初學者如果不看清楚目標,正確掌握狀態,就會發生料想不到的錯誤。
我們花一小時越過霞浦,抵達最深處時,蘆葦叢中響起巨大水聲,接著一道黑影掠過水中,隨即消失。那道黑影是寬菱形狀,大概是虎蛺蟹。我們在陸地上見過虎蛺蟹,但從未想過牠游得這麼快,不禁咋舌。
蘆葦叢間一條翠綠水流鑽過蒼鬱森林注入霞浦。根據事前調查,這應該是櫻川。筑波山就近在眼前,但再逆流往上一段,便發現山頭被兩岸茂密的樹木擋住,不見蹤影。途中河川分為兩路,我們猶豫一會,選擇左邊較寬的支流。繼續前進一公里多後,茂密的樹影逐漸變得開闊。我們從筑波山西面溯櫻川前進。
繼續航行應該會離筑波山更遠,我們決定先登陸。
「太棒了,終於到這麼遠的地方。」
第一個登陸的瞬十分開心,我、真理亞、守依序下船,覺走在最後。他一直單獨一人集中精神操控船隻,現在一臉疲倦。下船後在樹叢中吐了一會,我心中愧疚不已。
雖然在這麼遠的地方應該不會被大人發現,但以防萬一,我們先將獨木舟藏在蘆葦間。保險起見,我們將船錨深深打入淤泥,避免被水流捲走。
「接下來呢?快中午嘍。」守肚子餓了,一臉期待地環視眾人。
「背點輕便的行李上山看看,在視野寬闊的地方吃便當也不錯啊。」
覺覺得暈頭轉向,瞬扛起帶頭的責任。若覺說要出發,我會抱怨起來,但瞬說什麼我都會聽。我們背上背包登山。
走在沒有開闢小徑的山上比想像中更累。領隊用咒力切除藤蔓雜草,但不到五分鐘就喊累,換下一個人上來頂替。更糟的是,蚊蚋等吸血昆蟲接連來襲,八丁標附近幾乎不會出現這種惱人的昆蟲,在這裡卻殺也殺不完,須不斷用咒力剷除,大家都疲憊不堪,我又戴著墨鏡,看不清楚小蟲的位置,簡直筋疲力盡。
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