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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奴呼吸一窒,並不知道怎麼來接這個話茬,他知道逐白一直想弒師,現在是終於找到了蛛絲馬跡嗎?
&ldo;他狐狸尾巴露出來了。&rdo;逐白說著輕輕在桌案上點了下。
逐白之前喜歡在桌案上看書,大概都是些話本閒書,最近喜歡看的是從三陰府拿來的百妖譜,剛巧就翻在那一頁。
上面寫著一個狐妖的名字,田福生。
此時逐白的手指便點在上面,像是隔空按住了蘇九歸這個人。
那個人對蘇九歸心慈手軟,兩次打交道都不下殺手。
他可不是菩薩心腸,他出來是要見血的。
張奴想著要不要奉承兩句,又在想,逐白大概不願意聽這些陰奉陽違的話。
&ldo;恭喜殿下。&rdo;張奴道。
逐白一挑眉,饒有興趣問:&ldo;恭喜什麼?&rdo;
&ldo;這……&rdo;張奴感覺自己像是跟在君王身邊的那個如履薄冰的小太監,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會戳到這位祖宗的肺管子。
他開始想念之前那位主子,那是個溫和有禮的主,雖然也是總說要弒師,但從來沒真的干出過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不像眼前這個這樣喜怒無常。
&ldo;嘖。&rdo;逐白有些不耐煩,他撩開自己的袖子,果然咒印在不斷加深,像是他身上的烙印。
&ldo;真麻煩。&rdo;逐白看了看自己的手,黑色的龍鱗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陸雲戟給他寫上的咒印。
兩個人在用一具身體,逐白就像是一隻被關在深海的魔物,只有片刻可以喘息,他剛冒出頭喘了口氣,竟然又要被人強行摁回水底。
他厭惡這種感覺。
&ldo;過來。&rdo;逐白道。
&ldo;啊?&rdo;張奴有些納悶兒,他張大嘴巴有些愣愣的。
他有些怕這位殿下,害怕他一個不耐煩把自己捏死。
&ldo;過來。&rdo;逐白重複道。
張奴不敢忤逆逐白的意思,突然,他額頭上一涼,意識到逐白把手指放在他額心時後頸汗毛乍起。
張奴看著近在咫尺的這位爺,思索著自己能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有多大。
緊接著,逐白沒有感情的聲音傳來,&ldo;幫我做件事。&rdo;
張奴咽了口唾沫,逐白無法越過他的本意殺人,他不可能強迫另一個逐白動手,但他可以讓張奴動手。
他要讓張奴去做殺蘇九歸的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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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只有蘇九歸和小白二人。
一滴熱淚落在蘇九歸胸前,濡濕了他的胸口,仿佛隔著皮肉掉在他的心尖上,又像是一滴濃稠的燭淚,燙得蘇九歸一個哆嗦。
&ldo;師尊。&rdo;小白在叫他。
蘇九歸不應。
&ldo;哥哥。&rdo;小白又叫。
蘇九歸渾身是傷,因為這句話抬起眼皮。
小白的長相很精緻,讓他想到了另一張臉,逐白小時候也長得很好看,那時候他漂亮得像是個小姑娘。
小白和逐白的臉在蘇九歸眼前重合。
他們真的是一個人。
&ldo;師尊,&rdo;小白從背後緊緊抱住他,下巴埋進他的肩窩裡,鼻子輕輕嗅了一下,仿佛在聞蘇九歸的氣味,&ldo;師尊。&rdo;
師尊,蘇九歸因為這兩個字頭痛欲裂。
蘇九歸傷痕累累,他到處都是傷,第一層有逐白給他療傷,第二層和第三層受的傷被帶回了現實。
在外人看來他只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