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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樣子是專程幫她打理過。說實話,平時蘇恩幼沒怎麼碰自己的琵琶,有些地方都有些磨損,可去段淮敘手中走一遭,她的樂器反而還新了些。
上門送的應當是他私人秘書,戴著眼鏡西裝革履的一人,親自開一輛奔馳轎車來的。
車在這處並不特別,經常見。
蘇恩幼只往外望一眼,沒瞧見上次熟悉身影,只問:「我五哥呢?」
秘書沒想她這句五哥是誰,下意識稍怔一下,之後意識到可能是段淮敘,便說:「我們老闆平常比較忙,這兩天有行程都不在。但他專程同我講了,說這琵琶抽空得送您這兒,蘇小姐有空可以檢查一下。」
蘇恩幼也自知在外人面前用這句稱呼不當,又往回補:「好,我知道,謝謝您,也謝謝段老闆。」
秘書笑笑,說:「不客氣,幫蘇小姐做事是應該。不過我們先生也說怕琵琶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如果有什麼磕碰的,可以隨時聯繫他,先生在京還是認識許多這方面老師。」
蘇恩幼當然知曉,秘書這話意思是要是她琵琶壞了,段淮敘可為她再托人定製一把。
只是秘書口中簡單一句,卻令蘇恩幼感受到其中格外關照、偏袒的含義。
從旁人口中聽段淮敘這人,少言,也少欠人情,當然了,他很少幫人忙。
蘇恩幼原先和安嘉熙談戀愛也沒少聽他這小侄兒抱怨那位叔叔,說管教嚴格、為人實在冷情、不講情義。有什麼事都難與他說上兩句,當然,講也或許是講不過他那種商圈打拼浸潤的老狐狸的,說家裡幾位晚輩都怕他。
可說他老狐狸,但蘇恩幼今年這幾次與他打交道里,實在沒感受出。
她輕輕撫摸著懷中的「青腰」,不免細想。
相親,其實總歸講的是一個雙方感覺,他倆還未正式見面,只是上次無意在江蘇見了兩面,明里暗裡雙方都未提過聯姻此事,可她料想著他應當不會對她有什麼感覺。
可這把琵琶送來送去,雙方的聯繫反而還算是深了。
這一來二去,他莫不是對她有點感覺?
她還以為,上次回北京後他與她就該心照不宣地不聯繫,再之後隨便找個契機和家裡說這門婚事不合適了。
但仔細想來,段淮敘應該也不會。
這次送琵琶也沒有親自來,蘇恩幼想,她是他好友的妹妹,其實對她的東西上心點也屬正常。由此才短暫擱下心來。
「好,謝謝您,但也許暫時不用,勞您專程跑一趟了。」
「不客氣。」
秘書也是很少替段淮敘辦這種事,頭一回送東西給一位小姐,雖說不知她與段淮敘什麼關係,但單是看蘇恩幼的樣子,秘書覺得這位小姐知性又可親,性格也好,他很是喜歡。
收下了東西,恩幼抱著「青腰」回了客廳,覺得自己應當好好向五哥道個謝,打開手機準備給他發個消息。
臨了記起,自己把他刪了。
像反射弧冗長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蘇恩幼有點猶豫地微微咬下唇,扒拉了微信列表好半天。
原先十二歲的時候童言無忌把他微信號要著,之後興致沖沖地加上。
那時期可不興初中生玩手機,蘇恩幼註冊微信號也就是好玩,加完了轉頭忘了這事也就全然擱置,後來也就上大學後才正式慢慢開始用微信。
多年未聯繫,一見面就是那麼嚴肅正經的時刻,又尷尬,她怎麼可能會主動找他。
恩幼回去後總無端想起雪夜那晚,段淮敘分外正經冷淡的眼神。
猶如一塊寒冰,直直墜落入熾熱的岩漿內。
那種做什麼壞事被大人發現後背發涼的後怕感,她這輩子也不想體會一遍。即使後來回去她也經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