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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丁老已然死去,司徒元双眼落泪,长叹一声:“丁老,你这是何苦由来。我何时又怪罪过你们。此事罪不在你等,只怪我没有早日得知这个消息。唉!”
叹罢,他忍痛站了起来。抬头望了一眼曾经的西河村之后,他慢慢的走向了远方。做了一县捕头这么久,他很清楚官府如何办事。到了明日上午,便会有人前来收尸。到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那自己可就真的丧命了。
五日之后,沙河县城一处酒楼里。一位头戴斗笠的汉子一边闷头饮酒,一边听周围吃客谈论新鲜事。
这时,一个年轻汉子一仰头,饮下一碗浊酒,很是不忿的对同桌之人说道:“你们知道么?在县衙当差的小六子走运啦。几日前县令大人赏了他二十两银子。想当年他和我一块玩泥巴的时候,他还不及我高呢。如今他算是出人头地了。而我却依然如故,早知道我当初也和他一块去当差了。”
同桌的那个汉子哼了一声:“羡慕他干啥?你当他走什么运?哼,那小子不过是靠死人走运。迟早得遭报应!”
那年轻汉子大讶,忙追问道:“二哥,此话怎讲?”
被称为二哥的那汉子极为不屑的回道:“离城四十里的西河村知道么?就是那个因叛乱被剿灭的村子。”
年轻汉子点点头。二哥又继续说道:“不仅是西河村,还有好几个村子都因为抗税不交,被扣上了叛乱的帽子,然后被官府尽数剿灭。你说的那小六子八成也是参与清乱有功受赏。哼,抗税不交?还不是那个狗官私设税目,中饱私囊罢了。终有一日,我非将这些家伙悉数杀尽!”
“嘘!”年轻汉子赶紧竖指于唇,做噤声状。他低声埋怨道:“二哥,你说这话不要命啦?万一被县令大人知道,你脑袋可要搬家咯。”
二哥嗤道:“喝完酒,我便走了。出了沙河县,那狗官还能拿我如何!”
说罢,他替自己和那年轻汉子斟满一碗酒,随即举碗敬道:“三子,喝完这碗酒,我便走了。日后若能相见,你我兄弟二人再痛饮一番。”
他一仰头,一碗酒便进了肚。三子见状,有些伤感的喝尽碗中酒,叹道:“可惜我家中尚有老母,不然随二哥一起出去闯闯也是件快事。”
二哥笑了笑,起身拱手,向三子告辞。那二哥走后不久,三子也结帐离开了酒楼。这时,那斗笠汉子喝尽碗中之酒,从怀里摸出十几个大钱置于桌上,随即也离开了酒楼。
这汉子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僻静之地。随即他摘下斗笠,露出的真容。这却是五日前从西河村离去的司徒元。
他暗暗愤恨:“不想除却西河村之外还有几个村子同遭此难。这等狗官着实该杀。可惜我手无寸铁,不然定当潜入县衙,替百姓们除去这个祸害!”
过得一会,他忽然醒悟过来,猛地扼腕笑道:“我怎把这事忘了。我没兵器,县衙却有。”
到得深夜,一道黑影翻过县衙大墙。这便是打定主意的司徒元。
他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依着当捕头多年,对县衙的熟悉,他避过守夜的衙役,悄悄来到县衙捕快存放兵器的房间。
他瞧着四周无人,飞快的拨开门闩,一个虎跃,窜进房中。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顺手拿过一柄长刀别在腰带上,又拿过一杆长枪提在手中。随即他便离开此处,直奔县令卧房去了。
赶到县令卧房,他直接一脚踹开房门,大喝一声:“狗官,今日我司徒元便取你狗头,替被你害死的无辜百姓讨个公道!”
正在熟睡的陈县令突然听得这声大喝,从美梦中惊醒过来。他睁眼望去,却见本已死去的司徒元手持长枪,满面愤怒的站在床前。
顿时,他吓得梭梭发抖,茫然不知所措。司徒元哪管他有何反应,挺枪直刺他的心窝。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