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第1/2 页)
八歲時他就知道各種刀具劃開皮膚的感覺是不同的,劃破身體不同位置的皮膚的感覺也是不一樣的。
快刀有快刀的好,鈍刀有鈍刀的妙。
但唯獨還沒試過西餐餐刀。
他仔細想了想,大概是因為那個女人不喜歡吃西餐吧?
西餐餐刀不似平素里的小刀鋒利,鋸齒狀的刀刃需要用點勁才割破皮膚。
就像切牛排一樣。
刀尖刺入皮肉,緩慢且深重地劃開一道口……
鈍刀割肉總是更疼些,但郁光像是毫無知覺,他其實有點恍惚,恍惚間想起了小時候。
那些看似腦海中遙遠的記憶,翻出來時才發覺,每一處細節居然都無比清晰,新鮮得仿若昨日。
但郁光很快就回過神,面無表情地將滲血的手臂遞到四楓院隼眼前。
那些事情他總是不願意多想的。
殷紅液體順著藕白玉臂滴落到地毯。
面前的男人死死盯著那抹紅色,眼瞳徹底泛出猩紅,瞳仁緊縮,克制難抑地滾了下喉結。
將腦海里紛亂繁雜的東西壓下去,郁光譏諷地勾起嘴角,冷笑道:「你敢喝嗎?」
他在賭,賭四楓院隼到底會不會動他,也是在賭自己在這棟別墅到底是怎樣的身份。
是獨屬於葉斯的供血者,還是……人人都能沾染的血奴,就像李管家口中說的,像艾倫、像這兒的每一個僕人。
手腕驀地一疼,四楓院隼驀地握住他手腕,力道幾乎讓郁光覺得自己快要被折斷。
「原來你也不是什麼單純小白花啊?」男人語氣一變,「呵呵,你以為我不敢用你的血?」
鼻尖縈繞的腥甜血氣不斷刺激著四楓院隼的神經,比起紅酒里摻雜的劣等血,郁光手臂蜿蜒流淌的血實在甜美誘人得過頭。
也不外乎元老院那群老迂腐都惦記著,想方設法來打聽……
他俯身,兩人的距離迅速縮短,呼出的氣息都幾乎交融一起,郁光執拗的眼神讓他覺得異常好笑,「你是不是覺得葉斯很在乎你?」男人視線不露聲色地覷了眼郁光左耳正閃著紅光的耳釘。
「葉斯是不是愛叫你寶貝?你以為他喜歡你在乎你?他叫每個吸過血的人類都叫寶貝,你也不過是現在最新的一個而已,以後也會變成過去式。」
聞言,郁光怔愣半晌。
他並未留意到對方突然偏移到自己左耳垂的眼神,也沒說話。
心口酸酸的,鈍刀劃開皮肉的痛感似乎過去這麼久才傳達到腦海,病毒似的蔓延至全身。
葉斯有時候叫他小魚,有時候又叫寶貝。每一聲郁光都記得清清楚楚,且仔細分辨過——平日相處都是喚小魚,惟有才在摟著他吸食血液時才會或呢喃或刻意地叫他寶貝。
葉斯聲音很好聽。
清冽低醇,蕩漾至耳畔微癢,特別是引誘他主動引頸受戮時,音調里都恍若摻雜愛意。
他從小到大沒被誰這樣喚過,被溫柔且有力的手臂攬在懷裡、試探地反覆舔舐側頸、獠牙刻骨銘心的標記一樣地刺入身體……疼痛的同時伴隨著安撫地輕喚。
就算是演的裝的他也認了。
郁光沒辦法否認,他真的愛慘了那一聲聲寶貝。
但有一句話四楓院隼剛才的確說錯了——
他從來都不覺得葉斯會特別在乎他。
靠血液維持的關係比玻璃還易碎,弄不好就是一地碎片,刺得人渾身傷口。
可四楓院隼居然忍耐著沒有進一步動作,這是否證明葉斯也有一點在意,是否在他不在場時警告過四楓院隼呢?
郁光眨眨酸澀的眼,掙扎幾下卻還是被對方牢牢握住手腕。
「你贏了,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