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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體在發起抖,淋浴小獸似的。
葉斯再度回頭壓低眉眼,一寸寸掃過陳鍾國。
耳邊傳來幾聲學生的驚叫和吸鼻子的聲音。
陳鍾國被嚇尿了。
葉斯攬著郁光走出教室,走出那扇生鏽的門。
在混亂的光線交疊中聽見些模糊低聲的議論——
「這什麼味兒啊?」
「好臭、像廁所的尿sao味吧?」
「我靠……你們看陳老師的褲子!這……」
順著陳鍾國的褲腿,在地板磚積了一灘水漬。
好歹是扣著學生學分的老師,議論聲漸乎微弱下去,學生們不約而同加快了出教室的腳步。
陰沉一早上的天,此刻竟開始放晴,懸日在雲層迭起的縫隙中露出眼睛審視。
郁光抬頭對上夾縫中的眼睛,被其中日芒刺痛,匆忙避開。
「葉斯學長……我想去洗個手。」他囁嚅道,得了應允後才往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跑。
學校洗手間是整面的大鏡子,其上印著銀色楷體『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郁光盯著三行字看半天,最後從喉嚨里擠出聲嗤笑。
鏡子裡的郁光神色冷淡,甚至說陰翳,桃花眼壓低眯起,比刀片更銳利,與方才在葉斯面前的模樣大相逕庭。
他碰開水龍頭開關,手背放到嘩啦啦傾瀉而出的冷水底下沖洗。
流水帶不走那種粘稠的觸碰感,搓洗數遍,直到手背泛紅,寒意從指尖侵染到手臂,郁光才猛地關掉水龍頭。
他甩干手上粘黏的水分,緩步走出去。
一抬頭,葉斯竟然沒走。
男人斜靠在走廊的欄杆上抽菸,薄唇翕然吐出裊裊煙霧,模糊了臉孔,朦朧間有種迷幻的陌生感。
郁光一時間愣在原地。
他沒想到葉斯會等他,更不知道原來葉斯學長也要抽菸。
葉斯很快注意到呆呆站在長廊邊的他,隨即熄滅了燃到一半的煙。
郁光目光看著猩紅亮光熄滅,視線剛要挪走卻想起什麼的猛地摸了摸褲子口袋。
空空如也。
而葉斯指尖夾住的細長煙條……似乎正是他新換的草莓爆珠煙。
心臟被無形的手猛地捏緊了,郁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害怕葉斯發現他純良面具下腐爛的靈魂,怕葉斯對他產生厭惡。
如果真的被葉斯討厭的話,心裡會一直下雨吧。
他與葉斯此刻隔著不過十步,郁光卻不敢再往前踏進絲毫了。
緊張地滾了滾喉結,郁光侷促杵在原地,額頭都逐漸冒出冷汗。
葉斯指尖彈動,半截煙飛進不遠處的敞口垃圾桶。
「愣著不過來?」
「啊……來了。」
郁光硬著頭皮跑過去。
可葉斯並未提起那支草莓煙,而是像剛才那樣攬住他的肩膀,推著往樓梯口走。
方才在教室里時他被手背上的撫摸感噁心得說不出話來,也沒心思思忖更多。
但此刻,葉斯按在他肩膀的手的力道格外明晰起來。
明明對方只是紳士地虛虛搭著,郁光卻憑空生出股被對方用力抱緊的錯亂感。
他今日穿的略厚的風衣,葉斯的體溫並不能透過衣料傳遞而來。郁光不禁有些懊惱,心底暗暗罵了自己幾句。
驀地,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突然收緊。
郁光沒防備,趔趄半步後整個人被葉斯撈進懷裡,有力的手臂如同重鐵澆築的鎖鏈。
有人與他們擦肩而過。
郁光被攬著很難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