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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陳九川在一起,她快樂,陳九川也快樂。她沒有想到,有一棵危險的苗子已經在陳九川的頭腦里生根發芽了。
農曆十六那天,陳九川並沒有打算帶她一起去左家莊,陳九川的理由是他去執行任務,幫助地方幹部鞏固政權。梁楚韻腦子一熱說,我也去看看。陳九川覺得帶上這個既漂亮又有文化的來自大城市的女幹部,正好可以抬高身價,就同意了。
早晨吃過飯,陳九川讓七連副連長嶽麓山選了十幾個戰士,駕著兩輛馬車,他自己則開著摩托,馱著梁楚韻,耀武揚威地出發了。
在左家莊,陳九川和他的隨行受到了極高的禮遇,連國民黨區公所的官員都知道陳九川當年隻身要飯參加公審的事情,自然也知道這個人從十二歲就參加游擊隊,在抗戰中屢建功勳的事跡。陳九川被安排在首席,真是無限風光,當地名流賢達紛紛敬酒,陳九川來者不拒,一邊大碗喝酒,一邊高談闊論,大肆渲染當年如何如何,挖苦國軍抗戰消極內戰積極,國民黨區公所的官員惟有附和,壓根兒不敢爭辯。
梁楚韻分明已經感到陳九川失控了,好幾次在下面踢他的腿,陳九川哈哈大笑說,梁教員,你別踢我啊,我沒有醉。我一個人喝了一罈子酒,照樣跟鬼子戰鬥。
這次喝酒,陳九川不僅空手而去,還滿載而歸。告別的時候,他的兩輛馬車上除了嶽麓山和那十幾個戰士,還裝了兩頭肥豬,兩匹綢緞,一麻袋鹹魚。
陳九川在筵席上喝多了,回來的路上由梁楚韻駕駛摩托。
梁楚韻說,你喝醉了,有失風度。以後我再也不參加這樣的場合了。
陳九川坐在偏斗里,紅頭紫臉,斜睨著梁楚韻說,我醉了?笑話,我怎麼會醉?你們文化人說的,酒逢……什麼……千杯少……
梁楚韻已經非常不耐煩了,看看後面的馬車已經被落下了好大的距離,似乎有點擔心,放慢了速度,敷衍說,好了好了,別說話了,早點回郭陽鎮吧,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會不會出事啊?
陳九川說,出什麼事?梁教員,梁楚韻,我跟你講,在郭陽鎮,有我陳九川,天大的事情都不是事情。我……倒是希望出點什麼事情……
陳九川說著,上身一偏,雙手抱住了梁楚韻。
梁楚韻沒有思想準備,感覺到陳九川的手不僅摟住了她的腰,還上上下下地亂摸,梁楚韻大怒,嘎吱一下剎了車,沒想到剎車太急,車把一歪,摩托車滾到路邊的溝里,車頭把梁楚韻的前胸戳了一下,似乎骨折了,鑽心的劇痛。梁楚韻掙扎著想爬起來,卻沒有料到又被一個重物撲過來,壓住她動彈不得,一股刺鼻的酒肉味道熏得她快要窒息了,一陣一陣狂風般的呼吸撲面而來,陳九川在她身上氣喘吁吁,語無倫次,梁教員,梁主編,梁楚韻,我,救救我,快啊,我受不了了,我快不行了……梁楚韻聽見她自己的軍裝被撕裂的聲音,一雙強壯有力的大手伸進她的褲腰。梁楚韻手腳並用,踢打撕咬,嘴裡大罵,陳九川,你這個畜生,你想找死嗎,你想被槍斃嗎?
陳九川當然不會住手,陳九川說,我不怕槍斃,我要把你日了,槍斃也值了。陳九川似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咔嚓一聲,梁楚韻的褲帶被扯斷了,陳九川的臉已經變形了,就那麼哈哈大笑地翻身騎到了梁楚韻的身上。
就在這時候,槍響了。
九
槍是陳九川的槍,開槍人是梁楚韻。梁楚韻忍無可忍地從陳九川的腰裡拔出了手槍,當然,槍口是朝上的,也差點兒就朝下了。
槍響的那一瞬間,陳九川鬆手了,看了梁楚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