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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菀見好就收:&ldo;方才心悶,隨處散散,不知怎麼就走到這兒了。&rdo;
這人自是安排在遠處以防萬一的,若事有不諧美便會及時出現,她鄭菀可不能將自己這肉包子打了狗,還是一群無甚用處的色中餓狗。
&ldo;小娘子可不能亂跑,這偌大的梅園,委實容易迷路。&rdo;
侍婢扶著她也不敢亂看,鄭菀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湖泊靜處,睡荷亭亭,竹深林靜,仿若方才那亂糟糟一場,不曾發生。
可確實是發生了。
她攏了攏羽麾,抬腳便邁入小徑,悄然離去。
崔望如聽小兒無狀,面色無波,既不動容,亦無惻隱,闔眼半晌,突然&ldo;咦&rdo;了一聲。
一抹清風托著一堆雞血石碎粒,呈到了他的面前。不過些許凡物,可引起他注意的,卻是那碎粒上殘破不堪的一個&ldo;崔&rdo;字。
此物是在方才那鄭氏女兒投湖之處發覺的。
崔望沉默良久,方從懷中掏出一支玉笛吹響,一陣曼妙的曲調響過,便有一隻額生白羽渾身翠碧的小鳥兒現身。
他分出一縷神識,方才還木愣愣的小鳥兒瞬間有了神采,拍打著翅膀,左右看看,不一會便瞅准了方向振翅而去。
不遠處,風乍起,靜湖頓起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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鏍黛都急壞了。
也就去馬車上取個東西的功夫,等回來,小娘子便不見了。正著急忙慌地要差人去找,小娘子又回來了。
只是形容頗為狼狽,襟前的羽麾破了一塊,連簪發的雞血石玳瑁簪也不見了,不像是去遊園,倒像是與人打了一架。
&ldo;小娘子,你、你這是……&rdo;
鄭菀揮揮手:&ldo;無妨,速來與我梳頭。&rdo;
貼身侍婢手法雖不如梳頭娘子那般巧,可到底也是專門學過的,鏍黛淨了淨手,便走到坐在梳妝檯前的小娘子身後。
為女眷準備的更衣室,自備有銅鏡、象牙篦,以供更衣後的女眷梳洗。
鏍黛才捋起一縷黑髮,卻聽小娘子吩咐剛才領路的侍婢:
&ldo;氣悶,開窗透透氣。&rdo;
更衣室里常年熏著香,確實氣悶。
鏍黛不疑有他。
不多久,一隻額生白羽的翠鳥撲棱著翅膀,落在窗外的梅枝上,不一會,又輕輕巧巧地落到了梳妝檯前。
一雙黑豆眼左看右看,最後啄起了台上瓷缸里的清水。
鄭菀伸手逗那翠鳥,笑得一雙眼兒都眯成了月牙兒。
鏍黛也跟著笑了起來:
&ldo;這鳥還真不怕人。&rdo;
她多年未曾見小娘子這般笑過。
這笑讓她想起自己六歲那年,惶恐不安地跟著人牙子進入一座華麗的府邸,見到端坐於上擁有這一整座府邸的尊貴瓷娃娃,那時小娘子才三歲,梳著雙髻,笑容便如現在這般,爛漫天真。
&ldo;是啊,不怕人。&rdo;
&ldo;只是小娘子,您那簪子……&rdo;
這簪子是昨日老爺一大清早便送來的,鏍黛瞧著還沒甚珍貴,偏小娘子喜歡,生生把玩了一日,連睡覺都要握著。
&ldo;掉了。&rdo;
&ldo;可‐‐&rdo;
&ldo;沒甚可是,&rdo;鄭菀打斷她,&ldo;莫要與我阿娘說,免得她擔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