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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作勢要抽她,嚇得她馬上縮回頭,再不貧了。徐徹在旁邊笑起來,眼神裡帶著戲謔。有時候,這妞子就是這樣兒。
想讓人不疼都難。
等到她吃完了,他擰了毛巾給她擦臉,又給她倒了水才出去吃自己的。這樣腳步倒鬆快些,沒有給她買飯時的迫切了。
「徐徹。」出門的時候,有人從後面叫住他。
徐徹應聲回頭,是他四表哥俞庭君。
俞庭君斜靠在過道的陰影里,見他望過來才直起身,徑直到了他面前。他似乎等了有一會兒了,眉宇間有些不耐。不過,徐徹也摸不准,俞四哥這人,向來是零耐心。
「四哥,你找我有事兒?」
俞庭君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你家老頭子進醫院了,現在在加護病房,我就問你一句,你回不回去?」
徐徹被他殺了個措手不及,連推脫的措辭都來不及找,悶了會兒只得說:「好。」
可真到了病房門口,他反而有些卻步了。徐徹不是個膽小的人,但有些事情,他本能地牴觸,不喜歡,不願意。
不過,來都來了,有些事情也躲不過去。
他還是推門進去。
俞梅正低頭給徐正清倒水,聽到推門聲就抬起了頭,最先看到俞庭君,打了個招呼:「庭君。」然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徐徹身上。
徐正清也擱下了手裡的水杯。
徐徹幾次張了張口,還是叫不出那個「爸」。倒不是他心存怨恨什麼的,只是,「爸」這個詞對他來說真的太過陌生,他有些難以啟齒。
在這樣安靜的氛圍里,雙方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誰也不提,誰也不點破。俞梅率先開口,對他招招手:「你往這邊來,這麼久沒見,讓我看一看。」
徐徹乖順地過去,在她面前的凳子上坐下來,任著她在他頭上摸了摸,又摸了摸他的臉。
「瘦了。」
「吃得可多了。」
「還是覺得瘦,比上一次看到的時候瘦,你們拍戲的是不是都要節食?」俞梅回頭給他倒了杯水,問他。
徐徹接過來,墊在膝蓋上,抬頭對她笑笑:「您都打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忒不可靠,我的工作沒你們想的那麼瘋魔。」
「有什麼區別?不還是唱戲的?」徐正清忽然說,哼了一聲。
屋內就這麼安靜下來。
徐徹喝水的動作也停了,抬起頭,遲疑著朝他望去。
父子倆,幾十年來目光頭一次這么正兒八經地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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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十年來,徐徹和徐正清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以前就算見了面也說不上幾句話。徐徹性子謙和,不喜歡和長輩頂,但是他也擰,有些自己的固執的堅持。所以,他對徐正清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兩相為難,就只能躲著。
父子倆,就這麼沉寂了很久,還是徐徹開了口:「您身體好些了嗎?」
徐正清說:「你不氣我,就能大好了。」
俞梅在旁邊輕輕推了他一下:「怎麼跟孩子說話呢,好不容易來一趟。」
徐正清哼了一聲:「就是被你給慣的。這麼多年了,連家門都不踏進來。」
他不說倒罷了,這一句,徹底戳到了俞梅的心裡,原本極力忍耐的酸楚也禁不住泛上來,眼睛濕了:「我慣他?我怎麼慣他了?我生他那會兒你都沒來看一眼,為了你,我這就把他送到了國外,這麼多年了,隔著大洋的,我都沒有看過他幾眼。誰家的孩子是這樣慣的?」
徐正清自知理虧,也不應她。
徐徹是他和俞梅婚前生的,那時候,他們並沒有結婚的打算,俞梅就把孩子送到了國外。後來,徐正清娶了第一任夫人白淑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