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沏茶上来。
宜嫔不由笑道:“就是!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妹妹你了。”
我微微低头,整肃道:“‘羡慕’就不能说了。现今皇后梓宫仍停于武英殿②,若不是含陌地位低下,也希望能够前行拜祭。”
宜嫔怔了瞬,旋即装作垂泪,悲伤道:“妹妹说的是,是姐姐瞧着妹妹守得云开替妹妹高兴坏了,一时忘了敬畏先皇后。”
提起皇后,我也不免伤感。回想那日出事时,仿佛手心中仍握有鲜血的余温。
“皇上不过是念在含陌是最后一个陪伴凤驾之人,若说什么恩宠之类的实是谈不上。宜嫔姐姐这样说,实在是小觑了皇上对先皇后的感情。”我泯然一笑,起身转入静观斋更衣,在廊下遇见了神情寥落的紫歌。我依过礼,称一句“安嫔姐姐”已叫她神色更加惨淡。
“哼,还只是一个小小答应便如此趾高气扬,若是让她做了嫔、做了妃,还会把诸位姐姐们放在眼里吗?”
“王常在为人真是直率!”宜妃干笑两声,说话总是这样叫人琢磨不透。
“难道各位姐姐不是这样想的?”王文佩见无人附和,越发沉不住气:“若不是她费尽心思向皇后靠拢,就凭她已经在这景阳宫里被搁了近两年的情景,哪有机会获得皇上的关心?”
“我瞧着陌姐姐倒不像是那样的人!”玉栎又口快起来:“她向来同各宫的姐姐们都走动得少,哪有什么靠拢的意思;何况皇后得的是那样的病,她难道不怕?是王常在你自己担心心里不高兴罢了吧?”
王文佩冷笑道:“哼,我倒见过她往钟粹宫去过的,还仗着皇上关切几句就越了辈分,连我同袁常在都不放在眼里。”
“你胡说!”玉栎不依不饶,为了我还较真道:“明明是你嫉妒安嫔得宠,连同与她共住一宫的人你也看不顺眼!”
王文佩听她如此一说,急得不知道如何接话。想来不聪慧也有不聪慧的好处,难得玉栎为我如此说话,我倒有些感动。
当面不夸人,背后才夸人的那是真夸;当面不损人,背后才损人的那是真损。
王文佩虽然当面也损,背面也损,可到底也是个明抢明刀的人,总好过暗箭难防。
此刻我换了衣裳出来,紫歌依旧站在廊下。应是被皇帝叱责之后都没有睡好,眼睛下乌了一圈,十分憔悴。
原想邀她同去拜见怡贵妃,脚步也停了一瞬,可转眼想到差点被打死的小珠子气儿就有些上头。我迟疑片刻,终究将她撂在身后。
进到屋子里已是一派祥和,我也故作未闻任何地同众位妃嫔有的没的聊了几句。席间听闻乌常在因有孕诊出一个男孩儿,且是在此等外朝内宫皆不尽人意的情形下,皇帝却反而晋封其为贵人,同安嫔的遭遇相比,实令我费解。
“难怪玉贵人说陌答应深居简出,这点事儿都不知道。”宜嫔又干笑两声,端茶抿了一口,偷睇了眼惠嫔:“惠姐姐,我且喝口。这事儿发生在你们延禧宫的,你比我清楚些。”
“唉,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还提这个干嘛。”甚少开口的怡贵妃突然摆摆手,有些无奈。
提起乌贵人就面色不佳的惠嫔愈加不平,愤愤不平道:“贵妃娘娘大度,可以不计较。可我就不能不计较了。”
叽里咕噜一番,我才梳理清楚这延禧宫里面几位主子的渊源。
那还是康熙十二年的事儿了。那一年惠嫔刚诞下大阿哥胤禔被晋为常在。按等级配置,内务府便拨了现在的乌贵人来伺候。正巧那年大选,怡贵妃一入宫晋为嫔级,因此皇帝对延禧宫仍是多多关照的。只是恰巧一日,怡贵妃请惠嫔逛园子。回来时发觉乌贵人衣衫不整,没过几日乌贵人便由一名小小的延禧宫宫女成为了皇上的妃嫔。
“她倒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