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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幫我個忙。」
按理說他這樣的謙謙公子,身邊一定不缺女孩的。
叫她這麼個老實巴交的人去賽車場歡呼助威,光是想想都能尷尬的把鞋底摳漏。
馮清棠問:「你為什麼不叫別人呢?」
紀尊尋看著她因為鬱結而扭曲的臉,答道:「我身邊都是大老爺們。」
這個理由是她沒想到的, 馮清棠垂下眼帘, 又說:「其實你可以避免參加這種比賽的。」
「這本就是衝動之下的產物,贏與輸都沒有任何實在意義。」
此話一落,她明顯看出紀尊尋的眼神黯淡下去, 肩膀也低垂了些。
「馮醫生,我從沒做過什麼壞事。」紀尊尋低聲開口,語氣里都是落寞:「這件事沒有人支持我,大家都覺得我一時衝動,可誰也沒設身處地站在我的角度考慮過問題。」
前幾年他在紀元公司里掛名,每日朝九晚五打卡上下班。
可他天性灑脫不羈,大大咧咧,文案合同在他眼中那是天書、廢紙。
這樣的人在勾心鬥角的職場上並不受同事喜歡。
可奈何他是紀元的兒子,同事們又得表現出對他的擁護和愛戴,背地裡不知有多看不起他。
紀尊尋自知不是葉征那種人,坐不來辦公室,領導不了員工,也不願意被人領導,說什麼都要離開公司。
修理廠似乎是他人生的轉折點,沒有像大家以為的紈絝子弟兩天半新鮮,不出半月就得倒閉。
恰恰相反,修理廠因為他的性格,生意蒸蒸日上。
從賠錢到維持溫飽,再到他連買輛摩托都能不眨眼。
有人說他是天之驕子,有人說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誰也看不見他的努力,誰也不知道他流過多少汗水。
大家認識他,熟悉他,對他笑,無非就是因為——他是紀元的兒子。
紀元的兒子,天生好命。
不學無術是因為有他爸,拼搏創業也是因為有他爸,放著白領不當來當工人,無非還是因為背後有他爸。
好在紀尊尋不拘小節,他過他自己的日子,別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這一次的衝動,在俱樂部成員眼裡是公子哥的較量。
在葉征眼裡,是幼稚的產物。
如果讓他爸知道,那就是敗家子們好日子過夠了,腿嫌太長,想要敲折一截。
紀尊尋還在說著:「我只是氣不過,一個想要我命的人憑什麼那麼猖狂,他憑什麼在人群中稱王稱霸。」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摩托是我一生所求。」他沉著臉,毫無平時的神采:「如果我因為怕輸而拒絕了,那未來的日子裡再次看到摩托,看到熟人,我會覺得尷尬,覺得不安,覺得自己是條喪家之犬。」
「就算以後我不碰摩託了,可走在街上,發動機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里,在我看來都是嘲笑我當初連比賽都不敢接,提醒我,敗者為寇。」
他低垂著腦袋,將嘴唇抿成一條線,與往日全然不同,嚴肅起來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從沒見過他這樣的狀態,馮清棠一時語塞,張了張嘴連一個音節都沒能發出。
輕嘆了口氣,馮清棠俯身安慰道:「你別這樣想,事情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紀尊尋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沒關係的,我不勉強你,我送你回去。」
當紀尊尋孤獨的背影走到門口時。
「你讓我考慮考慮行嗎?」馮清棠總算是有些動容。
紀尊尋陡然止步,回過頭微笑道:「好,我等你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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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馮清棠回到出租屋先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