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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痕,是被他的宝石戒指刮出的,红得触目惊心。暖阁里静悄悄的,只剩墙角的大自鸣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乾隆坐回了炕边,长叹一口,挥挥手道:“罢了吧,朕也管不到你了。既然犯了国法,你该受什么责罚自己去受吧。你都无怨无悔了,朕帮你急什么呢?……来人,把她押到大理寺狱中去吧。叫三法司会同兵部定谳。”
冰儿走了,傅恒想说什么,乾隆却只是道:“你发朕的旨意给舒赫德、海兰察,还有各省,继续严缉慕容业,发下头像和广捕文书。不能留祸根!”
“嗻!”傅恒又探试地问道,“那五公主那里……”
乾隆一皱眉:“朕不是叫三法司会审了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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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把案子发给大理寺、都察院、刑部、兵部议处,这几处都犯了大难。依律处刑,冰儿绝逃不了一个“死”字,那么皇帝岂不是要伤心?惹恼了皇上,以后还有好日子过?若枉法,现在混得过去,将来不小心对景儿发了,乾隆好面子,要给天下一个交代,难保不拿自己顶缸。因是皇上亲审过的案子,又案涉公主,会审也没有再提审本人,只是可劲儿地研究乾隆的谕旨、傅恒的传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说白了不过是拖时间罢了。
其实乾隆拖延之下也有他的意思,冰儿是孝贤皇后之女,在身边抚养了这两年,还是很疼爱的,从心里讲不希望她有事;然而身为一国之君,也不能不顾清议。事情拖得淡了,才不会闹得沸腾。但是三法司负责处置重大案件,总归轰轰烈烈的不得其密,虽然也是极力拖延审理,但外间也有些是非的话传了过来,惹得圣心大怒。
这日,乾隆又在养心殿召见傅恒、弘昼密议,未说主题,先丢下一本书来,抬抬下巴道:“朕批阅红圈的地方,念一念。”
弘昼捡起书,面子已经揉皱了,写的是《坚磨生诗钞》,翻开里面,到处是乾隆淋淋漓漓的批红,泄着愤怒之意,心里不由一哆嗦,瞟了瞟身后跪着的傅恒,才翻到折角的一页,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七八首诗,其中被朱砂杠子杠出来的是这样两句:“天所照临皆日月,地无道里计西东,诸公五岳诸侯渎,一百年来钍淄�薄爸芡蹁谋灰蚴甭酢保�1)。弘昼先没觉出什么,听乾隆在上方干涩的声音:“类比周昭王,有取笑打仗失败的意思,五格格刚出这事,胡中藻他就出语讥讽,真正该死!”
弘昼觉得有些牵强,不好说什么,只把书递给了傅恒。傅恒常在乾隆身边,却很明白皇帝的意思:鄂尔泰去世这六七年,张廷玉及其“党羽”很是嚣张了一阵,乾隆打击“张党”手段颇辣;自张廷玉也去世,“鄂党”额手称庆,便有些要翻覆的意思出来了,自然又触犯了乾隆的忌讳——而这胡中藻,正是“鄂党”中鄂容安和鄂昌的密友。又,这次冰儿事出,有几个“鄂党”中颇以“清流”自居的名士,说了好些张狂悖逆的话语,虽然于三法司定案无有牵连,但传到好强的乾隆耳里,着实不是滋味,自然怒气渐炽。更深一层说,搅混水才好摸鱼,兴一件大狱,转移视线,也少让公主纵放贼首的事情被清流关注。算是一石三鸟的统御之道。
乾隆见傅恒神情变化不大,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必多说了,点点头道:“此人也发三法司论处吧。”
弘昼道:“三法司这阵忙得很,先是甘肃冒赈的案子,现下又是这个案子,不知那帮老头子可转得过来?”
乾隆干笑一声,并不见得快活,弘昼也不过当个话引子,半开玩笑道:“再说,侄女儿好歹是皇室,日日拘押在大理寺中,也不太成体统。还是交到我宗人府审理为当。”
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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