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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苏里图再三催她继续去打柴,冰儿蹲在路边不肯挪窝,半晌问道:“现任的盛京将军是不是在盛京城内?我有事要找他!”
她全然没有想到唐博伦和苏里图已经把海兰察吩咐照应的事情揣摩得走了形,但苏里图却是大生警惕,轩了轩眉毛,试探问道:“你认得盛京将军?”
冰儿答不出话来,就是这片刻的无言,让苏里图心里转了好几个心思,最后道:“你不要多想了,既然到了这里,现官不如现管,盛京将军也鞭长莫及罢!”
冰儿无奈,只得又去山中,忙了半天,见太阳偏西,过了夏至日头长,已经苦苦劳作了近三个时辰,腰酸背痛,她虽是吃过苦头的人,毕竟这些年来养尊处优惯了,想想便觉得窝囊,然而尚阳堡如监牢一般,根本不指望能够出去,欲待写信求援,不知驿递里可能轻易给送,也是繁难的事情。怕天色晚了下山危险,只能趁着日光尚足,挥汗如雨地捆扎木柴,林间但闻虫声啾啾,时而过来一阵南风,吹走三分燥气,带来一阵松涛。又一阵风来时,冰儿隐隐听到凄婉如诉的声音,绵长而渺茫,似在天外降临,精神有些恹恹的她突然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
☆、盼重逢恩怨累重
然而举目四望,唯有风吹松涛的阵阵绿浪翻滚,伊人何处,仍是杳如黄鹤。
“业哥哥……”
那个想起就倍感温暖的名字,牵得她嘴角一丝笑意,浑身的酸痛似乎也消失了大半。只是茫然地在原地站了半日,眼见着太阳落下西山,山间踩出来的小路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也没有看见那个人出现。
冰儿既有些失落、生气,又似松了一口气,背着木柴回到了官庄。
大家的晚餐也都用好了,好在这次留了一份给她。喝着冰凉的薄粥,咬着硬邦邦的酸菜梗,她竟然浑然不觉得难吃,淅沥呼噜下肚,只觉得胃里有些泛酸,却也顾不得。张妈过来,递过一叠衣物:“喏,每天晚上就数你手里清闲,虽说不会女红,学着缝补缝补总是可以。”
“我真的不会。”
张妈一努嘴:“喏,叫胡衍璧教你。”
好在心情不错,冰儿捧着衣服移樽就教,胡衍璧手把手地教了半天,终于教会了冰儿缝补了一件衣服。胡衍璧含着笑说:“瞧着你像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针黹上这么……”
冰儿大大咧咧笑道:“我从小就不是这块料。”
胡衍璧笑道:“谁生下来就会的?还不是慢慢儿学得的!按说呢,淘小子出好的,淘姑娘出巧的,你呀,理当是个巧的。”
冰儿笑着轻轻一拧胡衍璧的腮帮子:“就你骂得俏!”
胡衍璧笑了一阵,收了欢容轻声问道:“怎么突然把你派了做打柴的差事?一般男人都嫌累呢!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冰儿撇撇嘴道:“我也不知道。要得罪早得罪了,不知为什么突然调我的活儿——只怕和我同屋的那位使绊子有关。不过我也不怕,反正能耐有限,做不完他总不好拿鞭子逼着我。真把我惹急了……”
话却没再说下去,因着傍晚时那阵箫声,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甚至恨不得早上赶紧地来,好再到山林里寻这个不知身在何处的伊人。
然而一夜乱梦却着实可怕。
冰儿早上醒来,已经是一身淋漓的冷汗,李吴氏狠狠地推着她,怒冲冲道:“天还没亮,你撒什么癔症?!尖叫得我都醒了!不想睡,赶紧地起身,我昨晚上做活做得晚,现在还困着呢!”
冰儿人虽醒了,四肢像魇住了一般压得沉沉的无法动弹,也无法张口说话,只是梦中鲜血层层,似鄜州的霰雪一般从无垠天宇中洒下来,看不到起点在哪里,也看不到落点在哪里,只沾了自己一身淋漓的污浊,挥之不去;而血泊中那个人的脸,带着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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