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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解释,一索子捆得和粽子似的,推推搡搡带回官庄。苏里图和几乎整个官庄的人都正在等她,火把点得旺旺的,照得傍晚的官庄格外明亮。冰儿扭开身边擒住她的人,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转头急急对苏里图道:“苏爷,苏爷,您说句话儿,是不是我得了您的吩咐去采口蘑?他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捆我?你说句话吧!”
“我有没有吩咐你采口蘑另当别论,我只问你,现在,口蘑在哪里?”苏里图不紧不慢、却带着瓮中捉鳖的语气。
口蘑早在被捆拿的时候不知散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冰儿突然警醒,自己中了套了!当即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心里暗道糟糕。四顾之下,官庄的流人们麻木地瞧着自己,只有胡衍璧目中莹莹欲将坠泪,却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苏里图冷笑道:“进了这里,还想出逃,就是死罪!来啊,先锁到空屋子里,明日听唐太爷审讯发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栽赃的法子也没啥新鲜的。
☆、白璧青蝇枉加刑
一夜身心的寒意算是领教了,睡不着,只有抱着自己取暖,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是慕容业,就是苏里图,还有唐博伦那张脸。想倒是想得明白,唐博伦心狠手辣,必欲逼着自己就范,然而怎么可能向他低头?若是“出逃”的事情被加罪,怕就要没入唐博伦的后衙,到时候能不能全身而退,真是不可预计的事情。合计了半天,若要不被加罪,只有硬撑,撑得事情闹大了,或许指望着唐博伦有所畏忌,又或者能叫海兰察知道——不过,唐博伦心有多狠,自己撑不撑得过去,还是未知。
唐博伦!冰儿心想,你当真敢刑杀我,将来也是死路一条!想着,脸上露出一丝不怯的冷笑来。
不觉间,天竟已经亮了,流人们悉悉索索起床梳洗的声音清晰可闻。“吱呀——”一声锐响,空屋子的门打开了。
“太爷叫你!”张妈侧着头,斜睨着冰儿道。外头的胡衍璧和其他人都是一惊,担心地瞧着里面这人。冰儿平素虽大大咧咧,跟乾隆去了一次扬州,倒学了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度,越是到了这样的时候,反而倒比日常要冷静和沉得住气,既知道该来的躲不过,亦无心抗拒,静观其变。于是她默默地挽好头发,整了整衣服,随着张妈来到县衙。
“跪下!”
一到堂上,便是一脚跟,踢在膝窝上,麻麻的疼,冰儿没有反抗,心里恨恨地想:“今天你欺侮我,明儿我要你拿命来还!”正想着,惊堂木一声脆响:“堂下何人?”
冰儿抬头一看,端方净白的一张脸,细眉入鬓,目光如炬,腮帮子上却没有二两肉,正是县令唐博伦。她低下头,尽量恭顺地说:“犯女金氏。”
“哼。”堂上半晌无声,直到她跪得双足都麻木了,才听见唐博伦不耐烦的声音,“先架到天平架上跪着,一会儿再问话。”几个衙役便来架冰儿,冰儿一甩手轻声道:“我自己会走!”到堂下天平架边,却是倒抽一口凉气。
天平架在清代属于“非刑”,不在官法之中,虽然不算酷刑,却是一等一折磨人的手段,它是平放的一块宽木板,上面竖起一个“十”字型架子,现在,宽木板上搁着的尽是破碎的瓷瓦子、石头渣子,利口尖尖,直对着天空。衙役见冰儿发愣,也不说话,一边一个架着腋下,把她按到木板上跪下,钻心的痛顺着膝盖和小腿上薄薄的皮肉直传到骨头上,又传到五脏六腑心尖儿上,冰儿觉得浑身被抽紧了一般,想挪开,却被两边四个衙役,两个绑腿两个绑手,伸平双手固定在十字架子上,一根茶盅口粗的木杠用力往膝弯里一压,顿时痛楚更剧。一个衙役又用力抓起冰儿的长辫子,死劲儿扯着绑到竖起的“十”字那一“竖”上,冰儿被迫低头,只看见自己裤子的膝盖处已经漫上斑斑鲜血了。
“等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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