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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懒得解释,把牌子翻过来丢在盘子里。马国用不知这主子这几日心里想什么,只知道不招惹才是明智之举,一言不发给敬事房的使了个眼色打发走了。
令妃本不以为自己月事里头还能有侍寝的机会,一听自己被翻了牌子,旁边几个岁数差不多的都是带着揶揄的目光瞧着自己,还有个过来轻声道“恭喜啊!”,越发羞涩且不安起来。晚间在养心殿,侍奉乾隆洗了脚,正想着怎么开口,乾隆道:“本想去你宫里问问的,后来瞧着天晚了,也就怕麻烦。……”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令妃偷眼瞧他,是平日里少见的忧心神色,心下暗暗忖度着,小心地问:“臣妾那里怎么敢有麻烦。倒是皇上今儿脸色不大好,臣妾瞅着像有心事呢。”
乾隆不说话,端起茶猛吸了两口,又觉得不对味,放下来,静了静心绪,才问令妃:“这几日,你派嬷嬷去瞧过冰儿没?”
原来是为这!令妃有了数,拉长了声调叹了一口:“去了。”
“去了……她怎么样?”
“说是伤得可不轻!”令妃微带嗔色。
“谁问她伤没伤来?朕问的是:她知错了吗?悔改了吗?”乾隆不愿被说中心事,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
令妃有些惴惴,只好实话实说:“臣妾也不知道。不过,这番教训也是够分量了,冰儿一个人在北五所思过,应该是知错了。怕是这会子正盼着有人问一问,好跟皇上谢罪呢。”
乾隆不自然地一笑:“这几年,你倒比以往能说会道了嘛?——我何尝想教训得这么重!她好容易回来,心疼她还来不及。那日的事,伤了几个侍卫,不遵守宫规,又是这么多人瞧着,朕总不能不处置。本来只想好好训几句,禁足几个月,罚些月例银子也就罢了,谁知她不知轻重,自己闹大了事,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能轻处吗?”
“皇上说的是。”令妃道,“只是既然打得重了,北五所里,侍奉总不如宫里周到。前两日承乾宫的苇儿还去求皇后,希望能到北五所给她主子送点衣食。皇后说皇上没有旨意,轻易不敢答应。”
乾隆心里一痛,道:“皇后有时做事就叫个太刻板!”
令妃一听这话,倒像自己在中伤皇后了,她是谨小慎微的性子,赶着给自己撇清:“皇后不敢逾越皇上旨意,原也是对的。倒是臣妾想着,皇上法外施恩,哪怕是思过,让冰儿也回她宫里,有什么话,伤养好了再问就是。”
第二日,乾隆就叫身边小太监传旨给皇后,同意苇儿去北五所看望,皇后知道昨日是令妃侍寝,心里不由不快,背了人对韩嬷嬷道:“如今她受了宠了,都会吹枕边风了!慢说我这里没什么错处还传到皇上耳边,要是有什么错处,岂不是给人拿了七寸了?纯贵妃是歹毒的小人心肠,我已经看透了,没料到令妃也惯会落井下石,倒是从来没有发现的!”
韩嬷嬷道:“听说五格格病得重了,北五所的嬷嬷前儿就报了上来,我吩咐御医去了,但压着没让皇上知道。”
“这是为什么?”皇后奇道。
韩嬷嬷笑道:“那日承乾宫里杖责公主,临了时皇上是暗暗地吩咐令妃那里派人去伺候伤势的。要是公主出了事,责任该谁担着?”
皇后不由一笑,旋即正色道:“她耽搁事儿,我们可要勤谨些。快告诉苇儿,去瞧她主子去。”
这日晚间,苇儿一脸是泪跪在养心殿门外,马国用出来,跺着脚轻声道:“姑娘!万岁爷这几日情绪,我们都怕招惹,您哭哭啼啼地过来,不是给万岁爷添堵么?要是迁怒到谁头上,谁担待得起哇?”苇儿哭道:“总管肯出来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