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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心那些勢利之徒,欒天策漫無目的地皇宮裡走動。
他身著剛制好的太子服飾,跟隨的人員和享有的儀仗與以前大大不同,欒天策在震驚之後也感到有些高興,不過他沒有母妃和舅舅那樣在意地位的改變,心情總是無法恢復到以前那麼簡單快樂。
那一天,御花園裡的梅花也像此時這般盛開了,欒天策遠遠看見名憂塵獨立立在幾株梅樹下面。
這半年來,父皇特許名憂塵在宮內養傷,欒天策時常會在御花園遇上對方。正躊躇要不要過去說話,欒天策瞥見父皇拿著一件貂裘披在名憂塵肩上,然後將那人攬進了懷中。腳步再也無法邁開,欒天策見名憂塵將頭枕在父皇的肩頭,相擁的兩個人似乎都沒有發現有人在遠處觀望。
離奇的,欒天策這一刻又突然看清了名憂塵的臉龐。
那嘴角、那鼻樑、那眼睛,還有曾經兩次在名憂塵瞳中體會到的那種目光又綻現在欒天策面前。對方幽幽的眸光里不僅帶著恬靜和溫柔,還有濃郁的哀傷與無奈。
欒天策知道名憂塵在為父皇即將不久於人世而悲痛;知道名憂塵為父皇到了這種時候還顧著他身體而感動,同時也知道對方目光中的無奈意味著什麼。名憂塵與父皇,根本不可能落落大方地在天下人面前緊緊相擁。
拳頭再次緊緊攥在一起,欒天策迅速收回思緒,冷冷瞪了迎寒傲立的默林一眼。剛剛那一瞬間,前塵往事疾風般從心中掠過,沒有耽擱多少時辰卻讓他再次確定了初遇名憂塵時,對方為何能給他那麼大的震撼。
名憂塵看父皇的那種目光,欒天策沒有在父皇的皇后或嬪妃眼裡發現,此後更加沒有在他冊封的美人眸中見過!為他著想的母后與舅舅,還有那些夜夜陪伴的絕代佳人,都沒用這種無怨無悔、執著深沉的目光看過他。
如果名憂塵能用這種清澈坦蕩、毫無悔意的深情目光望著他,那麼如今的局勢還是那人獨撐大權、輕慢帝君與太后嗎?
想到這裡,欒天策堅毅的英俊臉龐之中划過一抹讀書破萬卷色,他不再停留,大步離去。他不能抱有之前生出的浮念,更加不想靠一名臣子擁有天下。
終有一天,他會狠狠將名憂塵踩在腳下。
想要的東西,必須親手獲得才有價值!
翌日早朝,朝臣上奏了幾件事,名憂塵居然問欒天策如何處置,惹來群臣注目。因為這是名憂塵輔政五年以來,第一次詢問皇帝的意見。
欒天策微微思索,說了辦理之法。
&ldo;皇上之言與臣心中所想不謀而合。&rdo;名憂塵轉頭向堂下說道:&ldo;日後這些事,你們奏請皇上。我在旁邊聽著就是了,若無不妥,就按皇上說的辦。&rdo;
群臣齊齊低頭應了一聲,臉上神情各異。或許由於名憂塵表現反常,也或許因今日天下太平,接下去沒人再啟奏了。
欒天策小聲問端坐在他左下方的名憂塵,&ldo;相國真放心讓我處理朝務?&rdo;
&ldo;陛下來年便要親政,此時接觸朝事,學會獨斷處理總是好的。再說我昨日在朝陽殿聽出皇上有親政之心,不如讓你歷練。&rdo;名憂塵說到這裡,眸光流轉望向欒天策,輕描淡寫地說了下去:&ldo;皇上昨日也說,有些小事不必臣親自過問。&rdo;
&ldo;我只是擔心相國的身體,想替你分憂並無提前親政之意。&rdo;欒天策長笑著應道,心中卻知名憂塵的用意,日後他的政見若與對方不合或是遇上能動搖天都的大事,那麼這個權傾天下的男子就不會像此刻這般置身事外了。
名憂塵說得好聽,希望天子能在親政親熟悉朝押,但真正的實權還是被他牢牢捏在手裡。
&ldo;如今既已無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