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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名學生走的時候,還順帶將門給捎帶了上。
而蘇梔進來的那扇門,原本是一直開著的。
於是門外的嘈雜音隨著門被關上而被中途割斷,空間瞬間靜謐。
另一邊的周宴拾摘下口罩在脫那身白大褂,簌簌的脫衣動靜和空間的一瞬間密閉靜謐讓蘇梔大腦像是臨時宕機變成了空白,可能她穿的太厚了,空氣不流通讓人覺得悶,捏著包帶的手心微微滲出了汗。半天才反應過來,從新去掏那枚紀念章。
「宴拾哥,這是我媽讓您幫忙捎給周爺爺的紀念章。」蘇梔將外邊套著透明塑封袋的紀念章拿出。
周宴拾聞言抬了抬眉宇,沒接,接著很是平常的看過去一眼說:「放這邊桌上就行。」表情像是對她話里的某些字眼頗有異議,但手下動作依舊沒停,脫下工作裝之後開始穿自己的黑色外套。
蘇梔兩步走過去將東西放到他的辦公桌上,張了張嘴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跟人作別了。
周宴拾剛好也穿好衣服,手往桌面掃過車鑰匙說:「走,我開車順你回去。」
「不、不用了。」蘇梔下意識的回絕。
周宴拾剛巧走到人跟前,黑沉的眼睛低垂眉眼看過她,蘇梔頓時失語,接著耳尖一點一點變紅。
這是過去的這些年限中,她距離他,最近的距離。
「走吧。」聲音清冽。
蘇梔沒能拒絕的了,周宴拾沒給她再次回絕的機會便先她一步往外去了。
蘇梔連忙後腳跟上。
「把門帶上就行。」周宴拾一邊拉外套拉鏈,一邊回頭交待。
蘇梔應著好,在門即將合嚴的時候從縫隙間看到了躺在他辦公桌上沒帶走的那枚紀念章,不免輕聲哎了下,轉臉想去提醒他東西沒帶,結果人已經出了樓道口,看不見了。
周宴拾停在電梯的位置等。
電梯口的學生寥寥,畢竟時間已經不早,大多都已經回了寢室或者開始忙別的生活瑣事。
蘇梔跟著人一起坐上電梯,下來電梯,一路往停車的地方去。
停車的位置並不遠,就在廣知樓對面。
蘇梔坐上車拉上安全帶,寒暄的跟人說了聲:「那麻煩您。」
接著便聽到摁下手剎鍵,正抹轉方向盤掉頭的周宴拾幾不可聞的淡出一聲鼻息。
很輕很輕。
輕到幾乎不會被任何人察覺。
接著車子輕晃,上了一個減速帶,蘇梔下意識看過去一眼,看到了周宴拾牽扯起還未完全落下的嘴角。
晃了一下神,接著這一眼就被抓了包,被周宴拾無意間看右視鏡的動作掃到。
眼神沉冽,看過來的瞬間蘇梔整張臉便熱起來。透紅透紅的。
「我吃不了人,別那麼緊張。」周宴拾駕車上路,直言不諱,但語調是遷就溫和的。
「沒有。」蘇梔說著違心話,因為她也不想,她也不想這麼沒出息。而且覺得自己明明表現的挺自然的,不明白他哪裡看得出來的緊張。
「你跟沈姨住一起?」周宴拾口中的沈姨就是沈惠英。
「是,」蘇梔應著,想著他接下來會問具體位置,就直接說了,「在塵芳街。」
蘇梔話落,車廂內再次陷入沉寂。
氣氛凝滯,蘇梔覺得應該找點話聊聊,總好過這樣連呼出氣息都被無限放大的好。
但她找不出話題。
她的工作範疇是戲劇,是劇本,是文字。而周宴拾的工作內容是研究,是教學,是一連串buff層疊的希臘字母和函數公式。她再怎麼努力,似乎都不會聊到他感興趣的點上。
內心嘆口氣。
所以縱使氣氛凝滯,她依舊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