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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棣想起这一路走来,革去了不少阳奉阴违,仗势恶意侵占田产的贪官污吏。而这已然是在王善已经来到江南二年,整治之下的境况,原来的状况可想而知有多么糟糕。北宫棣自然明白“不可至清”的道理,但在十年前的“反贪”风暴过后,江南地区的官场竟就这般无孔不入的触目惊心,官商勾结,不由得让北宫棣叹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北宫棣跟着原允志等几人,被请上了一座湖中楼。这度湖形状似一个玉玦,在湖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半岛,上面一览风光,风景独好。北宫棣一路走来,望到的俱是极度奢华的装饰,重重悬挂下的纱帘营造出梦幻而又带着弭乱的氛围。
果真是靡靡江南。北宫棣坐在首位客座上,由坐在主位上的原允志点了人。不一会儿,几位佳丽自侧厅中悄然步入,一个个都眉目如画,娇俏生姿,有窈窕的、柔弱的、俏魅的。北宫棣眼皮微微一跳,看到末了一位相貌阴柔的少年自顾自来到几人中一位“段公子”身畔,与人饮酒起来……见周围人见怪不怪的样子,显然是熟稔南风而又不好此道。
几人自然有相好的,纷纷与莺莺燕燕打成一片。北宫棣随意点了个抱着琵琶的女子,叫她弹起曲子来,一面眯着眼睛,由另一位端庄的红衣女子柔柔的粉拳敲打在肩上,享受起来。
原允志一瞧这边齐人之福的快活之态,不由调笑了一句:“黄兄倒是好本事,知月姑娘可少有看中人的。”
“哦?”北宫棣懒懒的笑了笑,一手握住了红衣女子的柔荑,就见那粉霞生晕,微微垂头间风情别好。知画自桌案上取一杯酒凑到他唇边,北宫棣就着饮下,道:“良辰美景,佳人在畔,岂非第一快活事。”
“自然是第一快活事。”北宫棣话音未落,房门被用力打开了,一个锦衣人闯了进来,一同传来的还有这一句话,正是方静玄。
听到他的声音,北宫棣动作僵了僵,身子某处的不适尚且存在,不由脸色更差,冷哼一声。
北宫棣瞪着他:“你来干什么?”
原允志眼睛一亮,来者举止雍容,身上携着一丝书卷气,倒也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又见他与黄天相识,原允志便没有阻拦。就见得方静玄大步走到北宫棣身边,隔着桌子居高临下得俯身低低说了四字。北宫棣脸色一瞬间变得通红,一双手甩开了知画姑娘,露出一副怒火高涨,而又羞恼不堪的模样道:“你……你……”
方静玄勾起唇角,抬起北宫棣的下巴就吻了上去。这等变故顿时让几人看呆了,房中演奏的乐器声也戛然而止。原允志以前来烟花柳巷时,也不是没有遇过别人家中母老虎前来逮人的,更有几回肆意嘲笑过那些男人的狼狈姿态。但像这般百年难得一见的男人来此抓……的场景,还真是头一遭。
转念一想,他又有几分惋惜,没想到黄天那样气势凛冽的人物,也会栽在了一个男人头上。
方静玄一手搂住北宫棣的纤腰,任由他靠在他怀中无力挣扎,对上几人诡异而又带着火辣辣的眼神,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在下方景,贤弟素不知轻重,今日叨扰各位了。”
北宫棣被他当众轻薄,早已面色羞红,但又不愿再次被方静玄这般亲密无间的倚着,立时就要推开他。谁知方静玄一手微微下滑,脸上带着一丝宠溺,低首道:“别闹,阿棣。”北宫棣登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无事,啊,方兄当可自便。”原允志觉得今日果真大开眼界,依偎在红粉佳人怀里挥了挥手,漫不经心的说。
方静玄深邃的眼瞳微微闪了闪,一手扣住北宫棣手上的脉门,一手揽着后者的腰,离开之前意味深长道:“在下暂住城北秋心山庄,几位后会有期。”
出了湖心岛,北宫棣就被方静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