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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略強犟著回到霍子矜家,他十分虛弱,沉沉地又睡了兩天。到第五天,他醒來了,幾乎一天沒說一句話,兩眼直直地望著天花板。霍子矜很擔心,勸他哭出來,孫略早已欲哭無淚了。傍晚夏青霜和林闊來探望他,用各種話逗他,他略微敷衍,就沉默不語。夏林二人走後,霍子矜又勸了他半天,他只說了一句:&ldo;我是不祥之人,是我害死了換姐!&rdo;
到第六天下午,孫略從床上爬起來,對霍子矜說:&ldo;姐姐,我要去看換姐。&rdo;
霍子矜看他虛弱成這個樣子,又不敢拒絕,就逼著他吃了點東西,扶著他上了轎車,駛往公墓。
公墓一片寂靜,深秋的陽光照在火紅的楓樹上,偶爾一陣風來,窸窸窣窣地落下一片片楓葉。d市的深秋並不很冷,但孫略寒意徹骨,滿地的落葉在他發晃的腳下發出扎扎的聲音。
霍子矜把孫略扶到換姐的墓室前,囑咐他節哀,就悄悄地走開了。
一個冷冰冰的小小墓室,將善良、溫暖的換姐裝了進去,從此,她長睡在這冰冷的墓室里,再也不能享受本該屬於她的愛情、燦爛的陽光。
與換姐在一起的日子,一幕幕地回到眼前:那個戴著小絨線帽,穿著小皮靴,用小拳頭頂在自己腰眼喊著沖啊的換姐;那個推掉富款約會,欣喜地和窮兮兮的自己一起喝咖啡的換姐;那個為了讓自己能接到業務,用並不富裕的錢為自己買高檔服裝的換姐;那個膽子很小,在關鍵時刻挺身站在自己身旁的換姐;那個略帶醋意,又痴情如火的換姐;那個在車站人群中悄悄給自己送行,明知愛情無望,仍在風中默默守望的換姐……
淚水從孫略乾涸的眼窩裡漫溢出來,接著就泛濫起來,他抱著換姐的墓碑失聲痛哭。
許久、許久,孫略實在站不住了,在換姐的身旁坐下來。
換姐本來是很開朗的人,只是和自己在一起以後,才總是為自己擔驚受怕。追求換姐的人那麼多,每個人的社會地位和財富都比自己強,但換姐還是義無反顧地愛著自己,她把全部身心、全部的愛,乃至生命都給了自己。自己除了給換姐一點暫時的歡樂外,給她的是無盡憂慮和痛苦,就連自己那殘缺破碎的愛情,也無法給予。
濃重的自責籠罩在孫略的心頭,他喘不過氣來。
孫略喃喃地對換姐說:&ldo;換姐,我知道我們相愛期間,你一直為自己的過去顧慮重重,怕我嫌棄你。但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的心靈是純潔的,你的愛情是高貴的,儘管你曾失身於那個大款,但你付出的是一片至純、至真的愛情。我們兩個人都是被痴情傷害過的人,我怎麼能不理解呢?這些話一直想對你說,但又怕說出來加重你的心理負擔。我想等到我們新婚之夜,我一定抱著你,告訴你,你的身子像玉石一樣潔白,你的心靈像鑽石一樣高貴。可惜後來我發病了,我連說這個話的資格都沒有了……&rdo;
孫略猛地拍打自己的頭,大罵自己:&ldo;我是自私的渾蛋,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給你。&rdo;
樹梢的影子,長長地落在地上,黃昏的殘陽如血。霍子矜走過來,扶起孫略,輕輕地說:&ldo;天晚了,咱們走吧。&rdo;
孫略戀戀不捨地望著換姐的墓室,輕輕地拂去墓碑上的一片落葉,一如撫摸換姐娟秀的長髮。
霍子矜的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
孫略安排好凌霄大廈的工作,就帶著夏青霜和林闊返回那個外地城市。已經是十月底了,他要在下個月進行營銷戰役的部署,在十二月份打響西苑項目的第一個戰役‐‐開盤銷售。
蘇總和鍾葭到車站來接他們,之前,鍾葭已經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