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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回去,跟我妈三番五次地解释,无非是说我在外面过年同样过得很好,叫家人不要牵挂太多。在给父母的电话中,我向来坚持“报喜不报忧”的原则,哪怕只剩下半把面条了我同样说很好很好,鱼肉什么的都有。我妈就不厌其烦地叮嘱我,生活上不要亏待自己啦,该吃的吃该穿的穿啦,要注意身体不要被冻着啦,酒可以喝但要喝养生酒啦……不胜枚举。每次听我妈唠叨我都想流泪,要不是强忍着,我看每次我都可以哭着跟她通话。但每次我都能巧妙地掩饰过去:如果当时鼻子挺塞,我就说天气变化小有感冒,没事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得非常豪迈的样子。善良的我妈居然信了,她相信了我的“骗术”就成功了。骗术成功之后我又想流泪,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这种情况下我就跟我妈解释说,这感冒影响也蛮大的,妈你听我的声音都变了。
春节过后,我又打了次电话回家,是我爸跑到隔壁去接听的。我和我爸比较聊得来,就是说我比较喜欢跟他讲实话。我跟我爸说南宁我不想呆了,我想换个环境。我爸问我为什么?你不是说南宁是你的第二故乡吗?怎么只呆了几年就想换地方了?我就说:老爸,我呆南宁呆腻了,哪怕它是我的头个故乡,我也呆不下去了。我爸说:是不是工作上遇挫折了?还是感情方面遭受打击了?我说:老爸你猜得对,真是知子莫如父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真的,半文不值。我爸说:那你想去哪里?朝哪个方面发展呢?春节你回来就好了,咱们父子之间就可以慢慢合计合计了。我说:目前还不清楚,等阿兵开学了再计划吧,我想回家乡去看看,说不定能碰上个好单位。我爸就安慰我说:工作的事不必那么急,先要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有了好的心态做起事来才少碰钉子,成功的希望也更大些;心情不好宁可在家休息,养精蓄锐,瞧准时机,争取每次出击都能尽人意,今后面对挑战也才更加信心十足。
听听!虽然我爸只有高小文化,但他讲起话来还蛮头头是道的,每句都挺在理。连我这么个大学毕业,又在外闯荡多年的“知识分子”都要自愧不如,心中全是钦佩。
在南宁,我确实不清楚下步该做什么,又应该怎么去做。我不是个慵懒的人,我胸腔中燃烧着熊熊的焰火,涌动着波涛翻滚的激情,这些都是关于人生抱负、梦想和价值观的;我渴望着在某项可以改变人的事业上大干几番,借此抚平我心中的伤痛,更好地伸展拳脚。只是我又非常茫然,找不到个合理的切入点,或者说近阶段我已陷入了迷失目标和方向的境地。
这是我不愿看到的,也无法去接受。可它却是事实。它是我从杂志社走出来那天就已经存在的事实。黑格尔说:存在即是合理。我个人无法改变,也左右不了它,它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我只能直面它并试图寻求新的目标、新的方向、新的人生起点——即我上文所述的“切入点”。
新学期开始了,程兵按时到达南宁。他先在我这里住了两天,从我手中接过学杂费和两个月的生活费共计3000元。在递钱给他时我说:先把学费交了,剩下的省着点用,你二哥我现在是个没有进账的闲人了。我看见他嘴巴动了几下,但没听清楚他讲了什么。我估计他是说两个月以后呢?那时候怎么办?他的生活费谁来解决?这只是我猜的,具体他讲了什么我不懂,也无心去问个明白。
程兵走后,我独自呆在家里,特别盼望有人来陪陪我,哪怕只是聊几句也好。对我来说,这套房子实在是太宽了,我每晚只占据这张床的小半,跟个孤魂野鬼差不多。想要人陪,打个电话就能办到,回乡过节的朋友已经回来,南宁本地的也未尝不可。只是我怕喝酒,那些人见面就要端杯,仿佛倘若不端杯,见了也是白见,还不如不见的好。我对这破理论已经怕了,我深受其害,因此宁愿孤魂野鬼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就连女士杨梅,每打电话势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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