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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秦如韵也没多想。只是,钧宇常年在室内,医生说他需要多晒点太阳,秦如韵就动员钧宇再出去。钧宇听话乖乖去了。几次很晚不见他自己回来,秦如韵找去,才发现他静静地坐在地上,拐杖被挂在树枝上,或者还在几个小孩手里传着。最后那次,他裤子都尿湿了。秦如韵泪如雨下。钧宇说,“妈妈,不要哭。你帮我拿拐,我们回家吧。”那以后秦如韵不再叫他出去了。
几次学校老师打电话来,说已经对欺负钧宇的同学进行了批评教育,或者说请了他们的家长,秦如韵才知道儿子又受了欺负。她知道钧宇不想她难过,所以受了欺负也不愿意告诉她。钧宇平衡不好,经常摔倒,他也几乎从来不提。几次都是秦如韵看他拄拐的姿势有些奇怪,才发现原来摔伤了手或肩。她对钧宇发了脾气。钧宇就轻轻地说,“妈妈,我下次一定告诉你。其实,不严重,也不疼,真的。”
钧宇从上小学一年级起,成绩一直第一,哪怕每个学期他都会因为手术、复健、摔伤、或生病而缺课。不上学或不在做作业的时候,他喜欢在家看书。秦如韵和萧江城就给他买很多书。
他从小坚持自己去上学,不要秦如韵或萧江城送。“我可以的。”“摔了爬起来就好了。”
看着他坚定的脸,秦如韵和萧江城答应了。他们知道虽然艰辛,但钧宇需要从小锻炼,将来才有可能在社会上生存。他们庆幸钧宇自己愿意勇敢地面对生活的苦难。
钧宇还是很少和他们说什么,可是,秦如韵在钧宇的书包里发现红花油。而且,钧宇永远只穿深色的衣服,连夏天的衬衣都是黑色的。秦如韵知道他经常摔跤,不愿她担心。
钧宇坚强地长大。虽然残疾,学习上和生活上却很少让秦如韵和萧江城担心。他们担心的是钧宇的少言寡语,孤单寂寞。钧宇从来没有向他们抱怨什么。他总是很安静。可他没有任何朋友。其实以前有同学愿意和他一起上学放学,有同学在学校热情主动地照顾他,老师也想组织爱心小组轮流帮助他,可钧宇总是淡淡有礼地拒绝,“谢谢,不用了。”“谢谢,我可以的。”“谢谢,真的,谢谢。”
秦如韵和萧江城知道儿子心里的骄傲。他不愿接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他自己能做的事一定要自己做。虽然残疾,他永远都保持着他的骄傲和尊严。
钧宇从小到大做了很多次手术。大的手术就有四次,在他3岁,7岁,10岁,和13岁时。手术结果有好有坏。最终结果,钧宇左腿完全瘫痪,肌肉萎缩。但右腿基本保住了。钧宇一辈子需要拄双拐走路,而且一次最好不要超过三十分钟。因为身体重心不平衡,脊椎负担大,容易发生侧弯,所以需要定时复健牵引。最后那次大手术后,医生告诉萧江城和秦如韵,钧宇需要在他18岁成年后再做一次大型脊椎手术。这次手术很关键,会影响他一辈子的行走能力。
萧江城是复旦遗传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副主任。他领导了7项国家攻关计划项目和5项国际合作项目,分别与法国巴斯德(Pasteur)研究所、美国耶鲁(Yale)大学、英国罗斯林(Roslin)研究所、美国约翰霍普金斯(Johns Hopkins)大学、和美国斯坦福(Stanford)大学进行合作。多年来他的研究成果获部级以上的奖励8项,获得发明专利17项,并在科学(Science)、自然(Nature)等世界一流杂志上发表论文。世界知名遗传研究机构一直试图用重金聘请他。因为钧宇,他一直婉拒。而那些机构也一直没有放弃争取。
得知钧宇成年后需要动脊椎手术,考虑国外医疗技术更先进,而且残疾人设施更完善,萧江城和秦如韵商量后,在钧宇高一的那个暑假,接受了斯坦福大学的聘请。他们计划让钧宇在上海读完高中,然后去美国读大学,并在那里接受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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