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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掐住牛臀,用力往外拉,不多久带血的瘦手拉出一只血红的牛犊。
小牛顺利出生,老婆婆一家三口喜极而泣。
剪掉脐带,消完毒,擦干牛身上的血水,轻轻放在干稻草上,女子又默默地转到牛后,往伤口涂上止血药水。
牛犊软趴趴的蹄子撑着地面,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步一步。
“是头健康的牛犊子。”老婆子兴高采烈地去厨房准备点心,老头子从臭鞋子里掏出几枚铜钱,死活要赖给她。
铜钱上沾满熏死人的脚臭味,传说中的香港,她一脸尴尬,琢磨着要不要告诉老头他的脚感染了真菌,得用达克宁。
大黑狗叫累了,呼噜声响起,那瞬间,有种农家乐的错觉。
上海周边的农家乐消费一次也得千把块,还不一定纯天然,想想,还是赚了。生活就像强/奸/,与其无力反抗,不如好好享受吧。
人生,有时还需要点阿Q精神。
她无奈地摇摇头,打开医疗箱,细看箱内,一切物品自动恢复如初。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21世纪放进去的东西,永不消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她也是前几日才发现医药箱的神奇之处。
背上医疗箱,走出牛棚,老婆子的声音从破厨房传来:“二姑娘,吃碗面再走也不迟。”
又听老头子在喊:“二姑娘,还跟苏公子生气么?咦,苏公子也走了么?吃碗面再走呗!”
老两口关起门又是一阵嘀咕:
“这两口子怪异的很。”
“二姑娘确实怪,那张脸不像活人脸。”
“呸!”
她也不知道该走向何处,但,只要双脚还有力气,就一直走下去吧,也许走着走着,就回到了21世纪,李宁说过:一切皆有可能。
只一眨眼,阿香和奇怪的箱子一起消失了。
阿香要回地府了吗?苏暮春一个健步,跨上马,追出去,四周还是那些茅草屋,哪还有阿香的影子。
此时,他脑中全是阿香惨白的面容,还有阿香从怪箱子里拿出的一切,都是他此生从未见过的东西。
“阿香!”苏暮春痴痴的叫了声,没有人答他。
苏暮春骑着马来来回回跑,直至日从东边来,绯红如胭脂,依旧未见阿香的魂魄。林间雾气笼罩白马,露珠打湿了他的睫,苏暮春置身于空旷的天地间,目光黯然,无比惆怅。
“阿香,你是鬼吗?如果你是鬼,刚才的你怎会如此真切?如果你不是鬼,你又如此缥缈,让我触不可及。阿香,就算你是鬼,我也爱,阿香,我的妻,我的亡妻。”
林间小鸟闻声而起,扑打着翅膀,飞向长空。
“阿香,阿香,阿香。”
黎明即将来临。
那位苏公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清晰又模糊,模糊又清晰,她又要消失了吗?
浑身的痛感如此真实。
她抓紧了医疗箱,未知的恐惧让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阿香,阿香,阿香。”男子的声音云绕在她耳边。
“阿香是谁?阿香是谁?阿香是我!阿香是我!我是阿香!”
她是阿香!
许多陌生的记忆在脑中一闪而过,还未来得及看清记忆,记忆又消失不见。世界越来越清明,第一缕曙光从天而降,照耀绿地,她无法控制双脚,一步步靠近曙光。
眼前闪过许多脸,老人、年轻人、小孩、男人,还有女人,陌生又熟悉的脸。她听见许多噪杂的声音,她竖起耳朵,想听清楚,却听不清那声音说得是啥,只隐约听见有人叫她:“阿香,阿香,阿香!”
“香儿,香儿,香儿!”
“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