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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蟬把茶杯遞到方寶柔手裡。

方寶柔端著茶杯，慢慢走到蘇綠檀面前，彎腰垂首道：&ldo;表嫂，我……我錯了。&rdo;

蘇綠檀直直地看著她道：&ldo;我知道你也不是真心認錯，我也沒指著你真心，我就是想告訴你，你但凡想在我頭上動一點心思，就算你是&l;無心&r;的，我也不會就這麼算了。&rdo;

說完，蘇綠檀伸手，趙氏以為她要接下茶杯，方寶柔順勢上前，沒想到蘇綠檀居然伸腿絆了她一下。

哐當一聲，杯子掉地上打碎了，茶水濺了蘇綠檀一裙擺，方寶柔左腿一軟，跪在了她面前，兩手撐住地面，險些給面前的人磕個頭。

趙氏大為光火：&ldo;蘇綠檀!不是說好了只斟茶道歉，你絆她作甚!&rdo;

蘇綠檀聳肩道：&ldo;老夫人，我跟方表妹一樣，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無心之失，我都能原諒她了，她難道不能原諒我一次?&rdo;

趙氏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蘇綠檀說什麼都有道理!跺了跺腳，她使喚屋裡的丫鬟：&ldo;都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把人扶起來!&rdo;

方寶柔這才被丫鬟扶著坐到了趙氏身邊，手掌心已經割破了，鮮血刺目。

蘇綠檀臨走前道：&ldo;記住了，六個時辰，少一刻鐘我都不會對你多說一句實話。&rdo;

趙氏憋屈的厲害，又不敢罵蘇綠檀，擺著手道：&ldo;我的小祖宗，你快走走走成不成!&rdo;

蘇綠檀真走了，趙氏看著方寶柔手上的傷口，覺得虧大發了，抱怨道：&ldo;早知道給她磕頭得了，這還要多跪六個時辰，真是拿她個死妖精沒辦法!可憐我的寶柔，還好傷的是手，要是傷了臉，我就‐‐&rdo;

&ldo;就怎麼樣?&rdo;方寶柔低著頭問。

趙氏攥著帕子不說話，她能怎麼樣，了不得罰一罰蘇綠檀，可上頭有太夫人護著，下有鍾延光，她哪裡罰得動這個兒媳婦!

趙氏頻頻嘆氣。

方寶柔包紮完傷口，啜泣著對趙氏解釋說：&ldo;姨母，我真的沒有存了挑撥的心思。&rdo;

趙氏摟著方寶柔道：&ldo;我知道，是你運道不好，撞上他們夫妻兩個吵架，連累了你。改明兒我帶你去拜拜菩薩，不然這一身霉氣可怎麼得了!&rdo;

方寶柔一肚子的火，心也涼透了，至始至終趙氏都只知道讓她忍忍忍。

這廂趙氏還在碎碎念，蘇綠檀已經出了千禧堂，因衣裳沾了水，顏色明暗相間，看起來有些狼狽。

一路走回榮安堂，被不少丫鬟婆子瞧見了，這事兒很快就傳了出去。

鍾延光下午甫一回府，才在前院書房坐下，就喚了如茗過來，心不在焉地翻著手裡的公文，道：&ldo;府里這幾日可有什麼大事沒有?&rdo;

如茗頭皮一緊，他知道兩位主子吵了架的，他戰戰兢兢道：&ldo;小的不知當說不當說……&rdo;

眉頭一擰，鍾延光道：&ldo;說罷。&rdo;

如茗道：&ldo;夫人她……&rdo;

一緊張，小廝話也說不利索了，鍾延光聽得心口一揪，手也頓住了，屏息淡聲問道：&ldo;夫人怎麼了?&rdo;

如茗道：&ldo;夫人上午從老夫人院裡出來，聽說衣裳都髒了，看樣子像是……&rdo;一咬牙，他閉眼吼出來：&ldo;夫人受了委屈!&rdo;

刺啦一聲，鍾延光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