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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印怪我也沒辦法,」小皇子也有些委屈和苦惱:「我的身體不聽我的話呀。」
殷淮抱他的手一僵,低頭看著懷中之人下意識的小動作,清冷的眸底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波光,瞬間又被壓制平息。
小皇子皮不聽話的時候能讓人擔心得牙痒痒,但一旦對誰掏心掏肺起來,倒是窩心得像一把熊熊的小火苗。
齊輕舟的頭越來越重。
殷淮的體溫由於冰蠱的緣故,常年都比外界的自然溫度更低一些,齊輕舟窩在他懷裡像是浸泡在意池清淺冷冽的水裡,驅走身上和心裡的躁意。
他有氣無力地扯了扯殷淮的寬袖:「掌印我好睏啊,能不能睡一小會兒。」
殷淮不答。
齊輕舟擠出個可憐巴巴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到了記得叫我啊。」
他顯少有這麼乖的時刻。
殷淮印象中這個小孩永遠精力充沛生機勃勃,他將人摟緊了一點,往上託了托,沉聲道:「睡。」
回到宮裡自然也沒叫醒他,殷淮不許屬下或宮人碰他,自己直接將人抱到房間裡去。
在宮門迎候的徐一看到督主橫抱著個人,心裡大吃一驚。
東廠權勢滔天,督主權傾朝野,這些年旁人趕著送上門來的極品美人男男女女從未斷絕過。
督主也留下過一些在養在宮裡,但都是為了逢場作戲、掩人耳目罷了。
這麼個抱法的,必定不是什麼尋常的關係。
待他借著宮燈看清那張安然酣睡的臉龐時,驚訝的眼中又浮現出一絲瞭然。
殷淮將齊輕舟放到床榻上,吩咐跟在身後的徐一:「傳醫正。」
東廠不用常規的太醫,自己培養有特殊的醫療隊伍。
首席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
清洗了齊輕舟腿上的傷口,那傷口的雜污被清理了之後,露出猙獰裸裂的骨肉。
醫正皺起眉,摸著鬍子沉吟了一會兒,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
殷淮靠在床邊,寸步不離,眯著眼睛不耐道:「有話直說。」
醫正彎腰拱手:「殿下腿骨裡頭有舊傷,這回又剛好傷了筋脈,切斷了筋元,怕是有些棘手。」
舊傷?殷淮臉色一沉,窗外的月光都更冷清,驚飛幾隻夜鴉,他冷聲問:「怎麼治?」
老醫正的腰身鞠得更低了幾分:「臣……臣估摸著要縫上十八針,再用天子山的名貴藥材制一味藥,每日塗上三回,這些藥物有的性寒,有的極烈,老臣的這個方子一下去,好多東廠的京羽衛都未必能堅持下去,殿下年紀尚輕,臣怕……」
齊輕舟早就醒了,原本還懶洋洋地癱在軟被上,這會兒被嚇得險些跳起來,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似的:「那個,醫正,我不……」
殷淮一把按住他蠢蠢欲動的肩膀,下頜線繃得極緊,像影衛腰上鋒利的箭弦,問醫正:「可會留下什麼後遺之症?」
醫正擦擦額頭的汗:「若是殿下配合治療,藥物精準用度,再把復建堅持下來,恢復如初應當是沒什麼大問題。」
「那可會留疤?」
齊輕舟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現在是擔憂這個的時候嗎?
醫正也不敢妄下定論:「臣這裡倒是有一個去疤的古方子,只是這其中的幾味藥材難找,宮裡頭大都未必有的。」
「這個不用你擔心,只管開方子,缺什麼找人管本督要。」
殷淮面目清冷蕭肅,一雙狹長的眼眸中七分壓迫三位威脅:「只一條,我要他這腿完好如初,無論里子還是外皮。」
他用茶碗的蓋子撇了撇茶麵,長睫垂下,沉聲問:「本督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醫正今日就要給我個準話,做得到嗎?」
醫正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