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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不思蜀?殷淮靜靜盯著那張無辜純良的臉龐想,呵,養不熟的小白眼狼罷了。
他眸心水光幽幽流轉,竟也輕悠悠笑了,一雙邪媚長眸內勾外翹,伴著那虛而不實的笑容反而更顯得具有攻擊性:「那臣怎麼聽說殿下今日頻頻提起回宮?」
絲袍輕揚,殷淮一步步走過來,氣勢太盛,坐在床榻上的齊輕舟不自覺稍稍往後退了幾分。
他的皮膚太白,唇色又太紅,顯出一種大病初癒的蒼白的感覺,但眉目依舊如畫,殷淮眯起狹長的眼。
齊輕舟像是遭不住那沉甸甸的目光與假笑,眼睫顫著別過視線,無措的手又摸了摸鼻子:「我每天上藥太麻煩了,一圈人都得圍著我,我……我過意不去。」
「反正最近也不上課,還是回自己宮裡方便些。」
在這兒不僅要上藥、復建,還要一天喝四頓骨頭湯,一圈人看著他不許幹著不許干那,這是人過的日子麼!?
殷淮掃了個眼風過去,視線凝在齊輕舟正兒八經說胡話的臉上,險些又要氣笑。
在這裡上藥都千不情萬不願的,回了長歡殿能乖乖按著醫囑復建根本是無稽之談。
他就是嫌自己被人管著。
殷淮索性在床榻邊坐下,姿態優雅閒散,嘴角帶著諷意:「那到底還是臣這裡伺候不好。」
齊輕舟連忙擺手否認:「不是不是,是這上藥真的麻煩,我回宮裡好……」
殷淮懶得再理會他,直接對那小醫正揚了揚下巴,示意他開始:「那本督便也瞧瞧上這藥究竟多麻煩?」
小醫正手上的藥刷子才輕輕地碰上齊輕舟的皮膚,他又一哆嗦一退再退,整張臉皺起來。
殷淮不慣他這臭毛病,直接將人按住,提起,圈到自己懷裡,霸道地禁錮著,不喜不怒淡道:「看來上藥這個活,以後還是由臣親自來伺候殿下吧。」
齊輕舟瞪大眼睛「啊』了一聲,連痛都顧不上,回過頭商量:「這麼累的活,就不、不勞煩掌印了吧。」
殷淮扳過他的臉,正對著自己,撫了撫,眯著一雙細長風流的狐狸眼睛微微笑了笑:「臣樂意之至。」
齊輕舟被吸進了那雙又黑又深的眼睛裡,心砰砰響了兩下,知道這事沒得商量:「不是、掌印,這真的疼,火辣辣地,一沾藥水,跟傷口上撒一把沙子再鋪一層鹽似的。」
他說得認真又傳神,也不覺得自己是在撒嬌,對方卻不為所動,修長微涼的手指按住他的頸後和腰側,仿佛拿捏住一條調皮小蛇的七寸,漠然道:「殿下忍忍,醫正說已經參了最好的止痛藥,若是不按時按量塗上,就等於功虧一簣,殿下前邊吃的苦頭不就白吃了?」
齊輕舟輕嘶,處處被人鉗制,皺眉撅嘴不說話,一聲不吭。
嘖,玩兒消極抵抗是吧?
殷淮眯了眯眼,忽然俯下身,下巴擱在他削瘦的肩膀上,湊近他被復建折磨得汗津津的小紅耳朵,語氣輕得似一縷煙:「您說是不是這個理?殿下。」
兩瓣開合的唇幾近要咬上他玉白的耳朵。
那語氣又濕又熱,包裹著耳垂,像一陣蘇蘇柔柔的暖風順著耳郭、穿過耳道打在耳膜上,仿佛有什麼又順又滑的東西溜進去了似的。
齊輕舟一個抖擻,忽然整條脊背都繃直了,隨即又一寸一寸緩緩軟在殷淮懷裡。
心如鼓震,許久反應不過來似的,但又萬萬不敢回過頭去看。
背後的人似是低低嗤笑了一聲。
殷淮逗弄夠了他,總算是出了齊輕舟說要搬回長歡殿那口惡氣。
說出來許也沒人信,當他聽到小皇子想回自己宮裡那一刻,心裡倒是真的有幾分動怒。
莫名的暴戾和狂躁全在一瞬悉數湧上心頭,他一時之間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