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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輕舟一整張臉都埋到他的頸窩裡,泄憤似的咬了一口,聲音悶悶的:「我是不想看著你難受。」每一次掌印毒發,他都心驚膽戰,掌印的一分痛都會以十倍百倍反噬到他身上,齊輕舟恨不得以己身代之,他不想再看見掌印為這個受一丁點折磨,他捨不得。
「我、我也會難受。」他倒是很知道怎麼制殷淮,仰起臉就朝人下巴親上去。
殷淮被他親得心都軟了:「是臣不爭氣,讓殿下擔心了。」
齊輕舟拱在他懷裡:「掌印不許跟我說這些。」
殷淮彎了彎唇,還是有些訝異:「殿下是怎麼說服津雲道醫的?」去溪石澗谷就是為了這位隱世神醫,「津雲道門從不給官宦商賈診病。」
津雲一門出神醫,也出怪人,這一位骨頭最硬,醫術精湛,善解毒蠱之術,數十載未踏出溪石澗谷一步,亦不屈服於權貴利誘與東廠淫威。
被問到這個,齊輕舟脊背明顯一僵,小小聲支吾:「反、反正他就是答應了。」
殷淮捏住他的下巴讓人跟自己對視,目光裡帶著審視:「殿下答應了他什麼?」
「沒有。」
殷淮聲音淡淡:「實話。」
最怕他用這種語氣,齊輕舟馬上就招了,快速又含糊地低聲嘟嘴了一句沒有任何停頓的話:「我把他全道門的弟子都抓起來用了嚴刑他要是不肯給你看診我就都殺了。」
殷淮挑眉,齊輕舟急了:「掌印會是不是覺得我——」
殷淮低頭封住他的唇:「不會。」
「不會。」
「臣只是……有點驚訝。」齊輕舟這樣仁厚良善的性子也會做這樣的事。
不像他的君子風度行徑,反倒很有東廠的做派。
齊輕舟總怕自己在殷淮心裡的形象破損一分一毫,著急著解釋:「都怪那老頭子犟得很,軟硬不吃。」
「是,都怪他,」殷淮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又問:「那若是那神醫還是不答應,殿下真的會將他的門生全殺了麼?」
齊輕舟直直望著他:「會。」
殷淮緩緩眨眼,不知道在想什麼,齊輕舟心中忐忑,但還是決定說實話:「我真的會。」
「掌印,我從不拿你的事開玩笑。」他不敢,齊輕舟苦笑了一下,「若是你覺得我——」
「殿下別多想。」殷淮輕輕捏了捏他的後頸。』「臣什麼也不覺得。」
「臣——臣很感動。」
「殿下為了臣把從前不想做、不屑做的事都做了。」
「那就證明,臣在殿下心裡是最重要的,比殿下的原則和底線都重要。」
齊輕舟哼哼:「本來就是。」
殷淮心裡快要融化了,嘴角一掀,捏了捏他耳垂,除了驚訝還有些好奇:「殿下是怎麼把人都擄走的?」
齊輕舟有些不好意思:「我同大舅舅說了。」大將軍借他的人馬端掉十個津雲道門都綽綽有餘了。
殷淮挑眉:「臣以為大將軍對臣……頗有微詞。」「頗有微詞」都已很是委婉,祭文廟之行時這位大將軍還苦口婆心地勸自己外甥與他這奸佞保持距離。
齊輕舟:「你都送了他半邊北疆軍權了,這點小忙都不幫也太失武將之風了。」
殷淮笑而未語,心裡明白這是對方釋放的交好信號。
他與陳家邊將立場不同、政見各異,但可以為齊輕舟求同存異。
「解蠱用時不短,殿下不怕宮中生亂麼?」
齊輕舟倒是無所謂:「你比那些重要。」錯過了這次機會便不知何時再能南下,殷淮的身體拖不得。
「再說,朝中又不是沒有我們的人。」
「咱們打了勝戰卻遲遲不現身,反而更讓他們提心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