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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寧這才抬眼看向陸雲川,他拿手肘擦了把臉,聲音發顫:&ldo;可我有衣裳穿,我想讓你穿!&rdo;
話音剛落,眼淚就又噙了一汪淚。
&ldo;是是是,我知道。&rdo;手掌被熱水的溫度捂暖,陸雲川抬手撫過岑寧被淚沾濕的眼睫,&ldo;是我剛才腦子轉不過彎,我不會說話,讓你生氣了。&rdo;
&ldo;我沒生氣。&rdo;岑寧帶著哭腔小聲說,&ldo;你出門,我以為你生氣了。&rdo;
陸雲川忙道:&ldo;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你剛穿著裡衣坐了那麼一會兒,我怕你著涼,給你端杯熱水來。&rdo;
說著把手裡的熱水遞過去:&ldo;不燙了,你先喝幾口,驅驅寒。&rdo;
岑寧看了陸雲川一會兒,吸了吸鼻子低頭喝了半碗,又搖搖頭,示意不要了。
陸雲川把碗放到炕尾桌子上,摟著岑寧一起躺回被褥里。
油燈就剩一小截燈芯,在牆角暈開一團昏黃的光。
被厚被子捂住,岑寧順著陸雲川的力躺回他懷裡,那股子氣性已經過了,他小聲嘟囔:&ldo;那那身棉衣,你現在可願意穿了嗎?&rdo;
&ldo;穿!&rdo;陸雲川握住岑寧的手,解釋道:&ldo;寧兒,我沒不願意穿,你給我做的衣裳,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願意穿呢?&rdo;
&ldo;我知道。&rdo;岑寧垂下眼眉低聲道,&ldo;我剛才是有些著急了,才會那樣說話,我明白你的意思。&rdo;
他方才委屈是覺得陸雲川不珍惜自己的心意,可現下想清楚了,陸雲川就是因為太珍惜他,所以才會什麼都僅著他來,一件新冬衣也想讓穿在他身上,哪怕自己的棉衣已經破得要挨凍了。
想起剛成親的那晚,陸雲川一個高大漢子在他面前手足無措,帶著窘迫地搓著雙手說不會讓自己跟著他過苦日子,岑寧心裡忽的就疼了下。
他朝陸雲川貼近了些,手掌貼住陸雲川的心口,在這靜謐的夜裡小聲說:&ldo;我明白你是心疼我,因為我是你的夫郎。可是……你是我相公,難道我就不能心疼你嗎?和你一樣,那棉衣穿在你身上比穿在我身上更叫我覺得暖和。&rdo;
天旋地轉,岑寧險些被陸雲川勒得喘不過氣。
可他不但不掙扎,任陸雲川把他緊緊摟在懷裡,還抬起胳膊環住陸雲川脖頸,讓兩人貼得更近了些。
&ldo;寧兒……&rdo;陸雲川嘴巴開開合合,最終也只啞聲喚了一聲岑寧的名字。
岑寧揚起嘴角閉上眼。
油燈的燈芯燃盡,屋裡漆黑一片,寒風吹響窗楣,屋內兩人緊貼著的心口卻無比滾燙。
陸雲川好像只知道怎麼疼人,不知道如何被疼,還好有岑寧,就像十幾歲的陸雲川嚼著烤焦的豬大腸望著月亮時期盼的那樣,他的夫郎願意愛他心疼他。
立冬後,吸口氣都是涼的,風颳在臉上生疼。
岑寧睜開眼,屋子裡還黑著,屋外的風吹得嘩嘩響,聽著聲音就能感覺到寒意,像刮在了身上似的。
他還困著,下意識往被窩裡縮了縮,有點涼的腿腳纏上陸雲川,陸雲川火氣旺,身上暖和。
陸雲川被這動靜鬧醒,把岑寧摟緊了點,一開口聲音低啞:&ldo;還黑著,雞還沒叫呢,再睡會。&rdo;
&ldo;嗯。&rdo;岑寧迷迷糊糊地應著,&ldo;入冬了,天亮得越來越晚了。&rdo;
聲音越來越輕,一句話說完就枕在陸雲川肩頭又睡了過去。
陸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