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頁(第1/2 页)
沈淙洲沒想到兩人分別五年,她竟如此冷漠,霎時心中充滿狂亂與深深的嫉妒不甘,而她話中的嘲弄之意也深深刺痛著他,直讓他如同被人狠狠扇了兩耳光般難堪。
他縱有千般不是,可對她卻是一片真心。
「姜侯大駕光臨,要不要來城內坐坐?」沈淙洲深深呼吸,終於找回了理智,倒好似靈州城內的主人般開口邀請。
城上的人心潮起伏,城下的姜侯揚聲笑道:「不急不急,待本侯攻入城中,自會來找沈駙馬喝兩杯的,只盼到時候沈駙馬還能笑得出來!」
城內戎兵聽得兩人對話,暗中猜測兩人的關係,他的親衛則湊上去奇道:「駙馬認識城下帶兵之人?」
沈淙洲在西戎五年,也培植了些自己的心腹,眼下鬱憤難解,不免便帶出幾句實話:「城下的白袍小將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待她……待她極好,只是沒想到此次大淵竟是她領兵前來。」
心腹問道:「他與駙馬相比,誰更厲害?」
沈淙洲:「……」
他正斟酌如何回答,但見城下大淵軍從中間分開一條道,緊跟著便拖出來一長串被繩子捆綁著的俘虜,心腹驚道:「那是烏將軍跟他手下。」
烏將軍正是中路軍前鋒,帶兵攻打平臨城,沒想到卻被姜不語擒獲。
姜不語也不跟城上的沈淙洲及戎兵廢話,只著所有戎兵的面將拖出來的一溜西戎將士一字擺開,只聽得一聲令下,大好頭顱滾落在地。
城頭戎兵沒想到對面的人連條件也不提,說砍便砍,都震驚在城樓之上,就連熟悉姜侯的沈淙洲也被她這一出砍愣了。
誰料這只是個開始,緊跟著第二排戎兵被拖出來,嘴裡都塞著破布,被踢跪在陣前,姜侯身邊一名親衛厲喝道:「砍!」
雪亮的大刀齊齊砍下,又一排大好頭顱滾落在陣前。
如此往復,不多時靈城州外便累積不少西戎戰俘的頭顱與屍體,足有上千人之多,而城下的屠殺還未停止。
城頭之上的戎兵屠殺城內靈州軍民尚不覺得有什麼,但當揮著屠刀的變成了大淵軍,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袍澤或者兄弟被綁起來屠殺,只覺得膽寒心顫,後脖子發涼。
「駙馬,我哥哥也在前鋒軍中,說不定……」心腹戎兵含淚請戰:「還請駙馬下令出城迎敵!」
「請駙馬下令出兵!」城樓之上,戎兵齊齊請戰,只恐再殺下去,說不得自己的兄弟子侄便也死在大淵人的屠刀之下。
沈淙洲沒想到數年未見,姜不語竟殘暴至此,不由對城下喊話:「姜侯,你非要如此?兩國交戰,戰俘難道不能交換?」
姜不語譏誚道:「不知三駙馬拿什麼人跟本侯交換?靈州城死去的軍民嗎?」
沈淙洲當時為了籠絡人心,也為了取信於西戎其餘將領,下令屠盡靈州城內軍民,誰知事到臨頭竟無可交換,而手下戎兵不知姜不語厲害,只管一意請戰,他騎虎難下,只得下令:「打開城門,迎敵!」
靈州城沉重的大門終於緩緩打開,而城下的屠殺還在有序進行,戎兵捅著沈淙洲從城內涌了出來,姜不語張弓搭箭,拉著弓弦的手一松,兩隻羽箭越過戎兵頭頂,竟直直射中沈淙洲的坐騎。
坐騎驟然雙目失明,巨痛襲來,當即嘶鳴奔逃,完全不聽馭馬者的指揮,在戎人隊列之中橫衝直撞,竟將戎人隊伍沖亂,還踩踏傷了好幾名戎兵,而馬上的沈淙洲哪裡還顧得上對面的西征軍,一雙手都快勒出血痕,坐騎卻一頭沖向大淵軍的方向,危機時刻他一刀砍下馬頭,自己也從馬上滾落下來。
戎兵衝過來要保護他,大淵西征軍亦沖了過來,喊殺聲幾乎要震破耳膜,李恪興奮的提刀便要衝,身邊已經竄出去一道白影,姜不語手提□□沖向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