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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畫美點,再簽上個大大的名字,等你以後出名了,我就裱起來掛客廳里,多有面——」
許遲正低頭喝著糖水,一邊咬著勺子,一邊笑著聽寧曼可吹牛,但對方說著說著,卻突然沒了聲音。
她疑惑地抬頭,看見寧曼可突然一臉認真地望著街對面的方向,便順著對方的眼神忘了過去。
除了綠化樹,和周圍寫字樓里午休經過的打工人,她在街對面還看到一個與周遭格格不入的青年。
在一片行色匆匆的身影中,青年漫不經心地支起畫架,取下背後的畫板架好後,隨手撩起自己的長髮,用一枚別在衣角的發卡夾好,這才不緊不慢地拿起了畫筆。
之後,他開始了安靜的作畫,心無旁騖,鬧中取靜,好像是水墨畫中的某個片段,意外闖入了這副如油畫般擁擠繁華的街景中。
許遲很意外,她和寧曼可居然就這樣不約而同地看著對街的青年,慢條斯理地做好準備工作,然後開始作畫的整個過程,足有十來分鐘,竟然沒有一個人出聲。
等她回過神來才意識到,也許寧曼可也跟她一樣,想起了曾經的那一段舊時光。
她和寧曼可都是美術生出身,以前讀書的時候,也會像街對面的青年那樣,挑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背上畫板,在城市裡漫無目的地閒逛,用眼睛框出隨便一處自己喜歡的風景,然後就停下來支起畫板,讓風景永遠留在自己的畫布上。
「怎麼,太久不畫手癢了?」見寧曼可看得入神,許遲俏皮地玩笑道:「要不我們也找個周末出去寫生吧。」
「我還是算了吧,當初就畫不過你,現在都這麼久沒有摸過畫筆了,更完蛋。」寧曼可嘴邊敷衍著,眼神還是死死黏在街對面的青年身上,一臉欣賞的模樣,最後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好帥啊——」
「哪兒帥了?」許遲大惑不解道。
並非有意要評判旁人的外表,只是她也跟著寧曼可看了這麼久了,隔著那麼遠的距離,擋著那麼多的行人和車流,她最多只能大概看清對方髮型和衣著,寧曼可是怎麼看出「帥」來的?
「明明什麼也看不見啊……」她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是氣質,感覺,懂嗎?」寧曼可說著總算回頭瞟了許遲一眼,然後誇張地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你不懂,我都說要多談點戀愛了……」
「是是是,我不懂。」許遲笑著附和道,然後低頭看了眼時間,「正好我時間也差不多了,下午還要去倉庫發貨,不如——」
「我們分頭『行動』。」
她說話時帶著玩笑的語氣,但說完真就拎起背包準備起身了,因為以她對寧曼可的了解,接下來,她很快就會顯得多餘。
可就在這時,她居然看見寧曼可默默垂頭嘆了口氣,特別小聲地說了句:「我不敢。」
許遲嚇得差點把手裡的背包掉在地上。
當年她們一起考上大學,因為寧曼可的學校開學早,是許遲陪她去學校報導的;新生入學的當天,因為看上了隔壁數學系負責迎新的學長,寧曼可當場就衝過去要了電話,只留下許遲一個人在原地驚得目瞪口呆。
幾天後許遲開學,還沒來記得認全班上同學的名字,寧曼可就已經挽著那個數學系學長的胳膊出現,向許遲介紹自己的男朋友了。
之後四年大學,對於這樣的事,許遲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才能說出那句「分頭行動」;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當初那個三分鐘之內要來學長電話,三天之內把學長變成自己男朋友的閨蜜,居然也會害怕。
「可可……」她伸手摸了摸寧曼可的腦門,「你沒事兒吧?」
「別鬧。」寧曼可拽開許遲的手,聲音里難得地帶著幾分小哀傷,「囡囡,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