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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面容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神色。
她像是變了,又好像沒有變。
那張臉略上了薄妝,眉羽如霧蒙,黑目如星燦,一張溫柔至極的臉被唇瓣上那紅色口脂帶出了艷色。
穠麗明貴,讓人不可逼視。
夫人們齊齊轉頭壓低了視線。
僅僅數月她的身份一變再變,從當初人人可以取笑的末等女官,一躍而成東宮的『主人』,造化神奇,讓人不由不嘆。
沈離枝緩緩走入宴場,因為天氣不好,四周早早就點起明燭替代了日光,照得也如艷陽當頭一樣明亮。
她身上的金線鳳凰流光溢彩,栩栩如生,仿佛就要騰空而起。
謝老夫人遙遙朝她點頭示意,沈離枝也盡收在眼底,僵冷的心臟開始發暖。
明知不可,卻不能不為。
四周的婢女退去,臉覆面具的金烏衛整齊劃一地上前。
這怪異的氛圍終於讓人嗅到了一絲不尋常,議論的聲音變得頻繁而焦慮。
沈離枝站立在最中央的高台上,微微一笑:
「感謝諸位夫人撥冗而來,還請稍安勿躁,東宮定會保護諸位安全,一起等候太子殿下歸來——」
嘩啦幾聲巨響,是有人慌亂起身帶翻了酒盞。
「你、你竟敢圈禁我等!」
「等到太子回來,這是什麼意思!沈、娘娘,您這是鬧得哪一出?」
幾句話一出,眾人皆不敢置信。
太子不在東宮,東宮應是群龍無首,即便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太子妃』那也不過是一個不足為慮的小人物。
就連那些早已倒向三皇子的大臣們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東宮也能突然朝他們發難。
更沒有想過一向溫順的兔子竟也會有鋒利的爪牙。
沈離枝嫣紅的唇瓣一彎,耐心而溫柔地解釋:「自古戰事爭鬥都難免波及無辜,諸位夫人,小小姐、小公子在東宮盡可放心,只要等到太子殿下平安歸來,諸位便可完璧歸趙。」
她輕描淡寫的『完璧歸趙』四個字再次激起幾位夫人的緊張和慌亂。
「你、你還能殺了我們不成?!」
沈離枝眉心一蹙,只是那份鬱結稍縱即逝,她再展顏微笑。
「夫人言重了,只要殿下歸來,夫人盡可安然無恙離去。」
「你又怎麼知道太子他一定能回來!」
沈離枝掀起眼睫,烏黑的眸眼定定落在她身上,斬釘截鐵道:「他會回來的。」
「回去?」鶴溫成大笑,「殿下好天真。」
「老國師才是好大意。」李景淮沒有笑,一張風塵僕僕的臉上還帶著幾道鮮紅的血痕。
幾輪箭雨過後,他們終於衝出了關峽,不再被兩面夾擊。
但是損失也是毫無疑問的,幾百金吾衛已經折去四分之一,剩下的人也零星帶著大小的傷。
老國師帶著人追來,又將他們包抄在了平野。
「殿下如今回去也遲了,何必掙扎?」帶著多出數倍的人馬,鶴溫成不再把他放在眼裡。
李景淮看了看遠方,「你覺得我做太子外憂內患這麼多年,當真一點準備都沒有嗎?」
老國師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挑釁,眉頭才微蹙,身後就有名道士驅馬過來。
「大人,您快看玉山方向!」
在他們的東南方一縷孤煙直上,仿佛是燒起了什麼東西。
鶴溫成坐在馬背上的身子猛一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玉山的方向,玉山的大陣。
他用心良苦,等了一年又一年,實驗了一次又一次,本就要完成的……
「大人,是大陣,太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