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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怎麼是啤酒?」祝在抬起玻璃杯看了一眼,眉頭微蹙,繼而對阿莫斯道:「你是覺得我喝不了威士忌?」
「這可不關我的事!」阿莫斯伸手指了指賀遙,果斷甩鍋,「這酒是賀倒的,你得問他。」
祝在看向賀遙,目光早沒了當年的繾綣。他只覺心中一刺,又疼又堵的,然而說話的時候卻依舊一副淡然語氣。
「啤酒夠你喝的了。」
他將袋子裡其餘兩瓶啤酒拿出來擱她面前,落桌的時候聲音有些重。
祝在沒說話,站起身便一口氣將玻璃杯里的啤酒喝完。杯口溢出幾滴酒,從上揚的唇角一點一點滑落到頸間,順著延伸到胸前的溝壑里。
她彎下身去夠賀遙面前另一瓶沒開瓶的威士忌,賀遙正好面對著她坐,本想去攔的,眼睛不經意瞥到她的脖頸以下,白花花一片。
他難得頓住了,動不了,只覺整隻手都是酥麻的。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那瓶威士忌卻已經被她拿走開瓶了。
賀遙深吸一口氣,無不挫敗。
轉頭看了一眼阿莫斯,他正低頭歡快啃著雞腿,或許什麼都沒看到。可賀遙心底還是堵,像早高峰的車流一樣,堵得腦袋要冒煙。
「你那酒量能喝多少?」賀遙見祝在氣勢大得很,忍不住說,「別待會兒還讓人背你回去。」這是他勸她少喝點的方式。
當年高考畢業同學聚會的時候,她可是一瓶雞尾酒就能喝醉的。
賀遙還記得她扯著嗓子從隔壁包間跑到他面前,反覆唱著decajos的《海浪》,調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祝在坐回去,唇角一勾:「誰要人背誰還不一定。」
她將威士忌倒進玻璃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放桌上,再夾了一筷羊肉。
「你什麼時候愛吃羊肉了?」說這話的時候,賀遙不得不接受祝在變了一個人的事實。
他寧願相信是他記錯了喜好。
「兩年前吧。」
祝在只含糊說了個時間,賀遙也沒太放心上,畢竟人的口味是會變的,「那挺好的,是該換換口味,挑食不好。」
低頭看著面前的酒杯,祝在的思緒不自覺飄遠了。
當年生祝好的時候,楊媽總是變著法地給她做各種羊肉吃。羊肉湯、羊肉羹、烤羊肉串、羊肉火鍋等等,說是吃了對產婦身體好,免得坐月子受了寒。
本來祝在是極其厭惡羊肉的,在楊媽悉心的照料下,竟然也愛上吃羊肉了。
想起楊媽,祝在就想起祝好,也不知道今天她有沒有活潑一點。她太安靜了,也不知道是像誰,或許更像學生時代的賀遙一些吧,總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祝在不太希望她像賀遙那性子,她寧願她活潑搗蛋點,哪怕總是把家裡弄得髒兮兮的也好。
三個人吹著海風吃吃喝喝,海邊的人漸漸變少。阿莫斯很健談,對賀遙的工作也頗為感興趣,所以大多數時間都是他提問,賀遙回答。
賀遙告訴他,自己偶爾參與沉船打撈,偶爾又參與人道主義救援,偶爾又會跟工業性質的飽和潛水員一樣維修海底的石油鑽頭。基本上這份工作是船開到哪裡,就在哪裡幹活。
祝在就坐在一邊,雙手托腮安靜地聽。
她記得早在小時候賀遙就對她說過,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名潛水員。他問她有什麼夢想,她答不出來。
祝在眯著眼睛看他,他的面部輪廓頗為硬朗,隨著說話的動作,凸出的喉結微微滾動,像含了一粒葡萄,旁邊細小的痣也跟著動。
以前她便喜歡盯著他看,沒想到三年過去了,她還沒改掉這個毛病。
她自嘲地笑了一聲。
賀遙似是有所感應,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