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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間,馬車忽而急急剎住。在車內的姜靈洲坐得不穩,不由向前摔去。好在蕭駿馳及時接住了她,將她攬在了懷裡。
&ldo;王妃無事吧?&rdo;他問。
&ldo;……無,無事。&rdo;她揉了揉額,悶悶道:&ldo;王爺這胸口,有些硬,撞得妾……腦袋疼。&rdo;
蕭駿馳鬆開她,撩起車簾來,沉聲問道:&ldo;怎麼回事?若是傷到了王妃,該當何罪?&rdo;
車夫一臉訕訕,連連告罪,又解釋說原是有人忽而衝到了馬車前,阻住了馬車的去路。車夫為防傷著這人,情急之下,才停在了路中央。
馬車外一團亂糟,侍衛們拔出劍來,斥來人&ldo;大膽&rdo;,又訓說&ldo;竟敢衝撞競陵王車架&rdo;,一副要將衝撞者就地□□模樣。
蕭駿馳的車馬外有蕭氏族紋,這樣的車架在郡內自是無人敢攔。可那男子卻不管不顧,只是瘋瘋癲癲地拍著車壁上蕭氏一族的家紋,又哭又笑地嚷著什麼。
&ldo;阿雲!阿雲!&rdo;
仔細一聽,這蓬頭垢面的男子是在喊著這句話。
侍衛們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抓這人。
&ldo;王爺,這人衝撞車架,若是有心刺您……&rdo;侍衛頗有幾分緊張:&ldo;先前在太延便已這樣來了幾遭,還是小心為上好。&rdo;
&ldo;嗯?&rdo;蕭駿馳轉向姜靈洲:&ldo;王妃說了算。&rdo;
姜靈洲撣一撣袖口,道:&ldo;我看這人有些瘋瘋癲癲的,話都說不清呢,算了罷。&rdo;
她原本良善,換做是在華亭,她定會差人給這人治病。只是她現下嫁入競陵,參不透大魏傾軋之態。萬一她慷蕭駿馳之慨,卻為蕭駿馳引來麻煩,那就不妙了。因而,她也不好多言。
她若做出不妥之事,己身遭殃倒也算了,給齊惹來麻煩,則是她最不想見到的。
&ldo;王妃說算了。&rdo;蕭駿馳道:&ldo;讓他走吧。&rdo;
&ldo;……噯,等一等。&rdo;姜靈洲改了主意,握住蕭駿馳手腕,說:&ldo;妾拿不好主意,王爺自行決斷吧。我聽聞太延有人意欲對王爺不利,若是這人傷了您,那妾便是罪過之身了。&rdo;
蕭駿馳無言。
一會兒,他道:&ldo;王妃就是王妃,好話壞話都說盡,聰明得很,一點也不給占便宜。……算了,橫豎不過是個瘋子,審也審不出些什麼,放了罷。&rdo;
侍衛們應聲說&ldo;是&rdo;,便將那瘋子驅走了。
待回到了競陵王府,蕭駿馳恰巧遇上傅徽。
傅徽來這王府,十有六次是為了蕭駿馳,餘下四次自是為了宋採薇。蕭駿馳看到他,便想打趣他與宋採薇的事。只是傅徽也不是個傻子,搶先開了口。
&ldo;聽聞王爺今日去了鍾家賞雪,&rdo;傅徽一掃衣袖,輕輕作揖:&ldo;看王爺神色,王爺今日玩得必是十分盡興吧。&rdo;
&ldo;有幾分。&rdo;蕭駿馳答。
&ldo;佳人在側,自然心悅而往。&rdo;傅徽道。
&ldo;子善,你這話就無甚意思了。&rdo;蕭駿馳微嘆一口氣,步過灑掃一淨的青石小徑:&ldo;你養了只籠中雀兒,平日裡逗弄鳥雀,自是要開心些的。可你只要一開籠門,這雀便會飛走。你說,可心悅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