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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澤笑了出來,「您也是這麼跟您妻子說的嗎?」
導師:「那當然不是。」
導師又恢復了正常的距離和正常的音量,拿起酒杯,對清澤說道:「做數學,痛苦又快樂,不做數學,快樂又痛苦,無論如何,我祝你在未來事事順利,dr qg。」
清澤笑道:「謝謝您的鼓勵,也期待著再次和您合作的那一天。」
師生二人碰了個杯,視線沒有交匯。
玻璃相貼的聲音讓清澤想起了梁姿。
他眼裡多了幾分笑意,將杯子裡的香檳一飲而盡。
第24章 塔樓
回到家裡, 清澤待在自己的臥室,想給梁姿打個電話,又擔心打擾到她和朋友聊天, 轉而給她發了信息:【梁老師, 下下周二, 19號晚上,有空嗎?】
過了二十分鐘, 梁姿才回他:【有空, 幹什麼?】
清澤:【去爬個聖母院的塔樓,然後請梁老師吃好吃的】
梁姿:【清老闆終於敲定好行程了?】
清澤看著消息,笑了一聲。
她人都要跑了,他能不定好嗎?
他回覆:【定好了, 18號搬家】
清澤在劍橋又住了一個禮拜, 一邊在學校里填表辦手續,一邊和同事朋友告別。
還有一些手續沒辦完,但以後再說吧——
他實在是等不及了。
這個周一清晨,搬家公司的員工來到了清澤住了七年的家, 訓練有素地把物品打包, 裝箱,運到車裡, 送往巴黎。
搬家公司忙了一上午,清澤把他們送出家門, 自己騎著自行車去學院食堂吃了頓寡淡的午飯。吃完, 他在學院裡溜了一圈,在門口的草坪上躺了下來。
午後的陽光讓他心情寧靜, 思維活絡。遇到證明想不明白的時候, 他就會來這裡曬曬太陽。
曬了半個多小時, 清澤拍了拍身上的草,又騎車去數學系的樓里溜了一圈。
學校還沒開學,樓里空蕩蕩的。
清澤走到了階梯教室的門口,大學的前四年,他在這裡上過很多門課。
他伸手開門,不出意外地,教室上了鎖。他倚在門前看了一會兒,離開了。
清澤走出教學樓幾十米遠,最後回頭望了一眼這座低矮的對稱建築群。
他抿了抿唇,轉過頭,走了。
這一天,清澤在劍橋暫別了他喜歡了二十年的數學,即將前往一座喧鬧都市,做一份他不感興趣的工作。
好在,那座城市,梁姿也在。
晚上八點半,窗外有雨,梁姿在家裡看書,腦子時不時地走神。
她明天穿什麼好呢?
清澤應該到巴黎了吧?
他明天會說什麼呢?
梁姿抓了下頭髮,把書「啪」地一合,把筆「咣當」一扔,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
這個藍顏禍水。
手機屏幕恰好在這個時候亮了——
藍顏禍水給她打電話了。
梁姿按了接聽,「allo ?」
清澤的嗓音裡帶著笑意,「在幹什麼?」
「在看書,你呢?」
「看別人搬完家,然後去洗了個澡。」
「你帶了很多東西過來嗎?」
「不太多,主要是衣服和書,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梁姿「嗯」了一聲,窗外淅淅瀝瀝的。
「你那裡也在下雨嗎?」她問。
「下著呢,但是不大。」
梁姿停了停,眼底笑意流轉,輕聲說道:「清澤,我很喜歡下雨。」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