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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六,宜破土出行嫁娶,瑤糙一行自京都起身趕赴祥符縣。瑤糙依照先前計謀,派人告訴宋必文,說自己十七日一早離開京都,讓他十七日一早來取黃小丫。
卻說瑤糙用篾簍子蒙上黑布,把真正黃小丫搬上馬車,自己抱著紅小丫,約莫一個時辰後,瑤糙一行人到達祥符縣,瑤糙放出黃小丫,柯家有頓時恍然:&ldo;噯喲,你你你,我說你如何這次這般冷靜大方,竟然悶聲不吭就答應了,原來,你。&rdo;
瑤糙一板臉:&ldo;別胡說,這是戚老爹替我調教新鵝,我用它替代黃小丫,真正黃小丫孩子啊汴京呢!&rdo;
瑤枝撫摸著黃小丫:&ldo;這個明明就是。&rdo;
瑤糙一瞪眼,復笑道:&ldo;不是啊,這是新黃小丫,記住啊!&rdo;忽然想起宋必文那小子似乎會騎馬,忙警告柯家有道:&ldo;還有,我們到這裡人生地不熟,來了客人什麼都有父母招待接見,三堂兄可別什麼人都往家裡招,人心不古,還是提防些好。&rdo;
柯家有原本笑嘻嘻,忽見瑤糙翻了臉,知道她是怪自己不該跟宋必文胡黏黏,忙正色道:&ldo;知道了,這回再不會了。&rdo;
瑤糙見柯家有看自己眼色有些古怪,馬上警覺,自己一提宋家人又神情嚴肅了,忙笑一笑:&ldo;三堂兄可別怪我,我是叫那宋必文胡纏蠻攪怕了,就怕三堂兄再犯,又來個什麼李必文張必文的,我可受不了,再說我與二姐是女兒家,雖說歲數尚小,且也不宜與外男往來,希望三堂兄以後記得這點,別再把我們當成小孩子看待。&rdo;
柯家有忙道:&ldo;三妹說的很是,這個以後自然不會了。&rdo;
方氏回頭見他們三個跟哪兒打嘴仗,忙道:&ldo;三兒,瑤枝瑤糙,過來幫忙啊。&rdo;
其實無需瑤糙們做什麼,所有行李有衙役幫忙送到後衙,輕便東西則有丫頭僕婦幫著整理,瑤糙們只需要選擇房間,指揮她們擺放飾品,不叫損壞東西,事後入住就是了。
瑤糙一晃眼,不見了柯三爺,忙問母親:&ldo;爹爹怎不見了?&rdo;
方氏笑道:&ldo;你爹爹得先去拜印,先頭縣令升遷了,等著你爹交接要上任去,這會兒正忙呢,我們自己忙,別指望他。&rdo;
瑤糙發覺好幾個忙叨叨的女僕自己都不認得,因問:&ldo;這些都是娘親從外祖家添得人?&rdo;
方氏搖頭:&ldo;他們是縣衙衙役家屬,都是本地人,知道我們今日到,來幫忙歸置行禮。&rdo;
祥符縣後衙,很有氣勢,屬於園林結構,要說也是前頭幾人知縣做下好事,二層樓房倒有四棟,俱是各成一體。有兩座緊鄰前衙,適合於老爺夫人少爺居住,後兩棟樓房坐落在花園中,想來是專門為了小姐建造,據說是建國之初,來頭頗大第一任知縣所建造,這兩座花園樓房倒跟方家格局像仿佛。
瑤糙這一番故地重遊,感慨頗多,當初柯三爺與簡小燕所居樓房在瑤糙眼裡十分膈應,她內心很不想方氏選中那一棟。因為在方式選擇居所時,瑤糙亦步亦趨,這兩棟樓房小院都栽種著四季花卉,所不同者,一座院子種滿翠竹,另一座園子裡卻有一顆不知多少年代的老桂花樹。
當年簡小燕附會風雅選中了種竹子的小院,而種桂花的桂院則成了柯三爺辦公處理文件的藏書樓。
方氏見瑤糙緊貼著自己,黑眸灼灼似有話說,因展顏一笑:&ldo;怎麼?糙兒有話說?&rdo;
瑤糙道:&ldo;嗯,娘親喜歡哪一棟樓房?&rdo;
方氏笑道:&ldo;兩棟都好,正在思忖,糙兒有什麼說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