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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九點了點頭，也沒說話，就帶我進了廠房車間的地下室，地下室倒是打掃的很乾淨，還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就是充斥在走廊的抽泣聲讓我有些不自在。

那都是女人的哭聲，甚至還有小孩子的聲音，大概是被拐來關在這裡的。

&ldo;這些人都是你抓來的?&rdo;我跟在程九身後，想看那些房間裡的情況，卻無奈連個窗口都沒有。

&ldo;不是。&rdo;程九沒回頭，聲音有些冷漠，似乎心情不太好。

聽他語氣不太好，我也沒敢多問，跟著一直走到了走廊盡頭，程九敲了敲盡頭房間的門，片刻之後一個光屁股小孩打開了房門。

小孩看上去十二三歲，是個挺好看的小男孩，就是眼睛紅紅的，似乎剛哭過。

&ldo;老闆又打你了?&rdo;程九也沒急著進屋，抬手摸了摸那小男孩的腦袋。

&ldo;九哥哥……&rdo;小男孩壓抑著情緒，喊了程九一聲，卻搖著頭沒多說什麼。

&ldo;你和這個哥哥在外面玩一會，九哥哥有事要和老闆說。&rdo;程九緩聲說著，把小男孩推到我身邊，進屋關上了房門。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小男孩的後背上有很多被鞭子抽打的痕跡，雖然沒有皮開肉綻，卻也留下了一道道紅印子。

剛才程九說的老闆和程老七死之前說的老闆應該是同一個人。

這裡就是他們的根據地?

我環視四周，擰了擰其他房間的門把手，都上了鎖。

這地方距離市區並不算遠，這些人也是膽大包天，竟然在警方的眼皮子地下拐賣監禁婦女兒童，我得找機會把這個消息通知陳隊，當然如果李冉的追蹤器沒有被屏蔽，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這裡。

&ldo;大哥哥，我看過你的漫畫，主角都好厲害，可以保護好多人……&rdo;見我擰著門把手發呆，小男孩突然開口跟我搭起了話。

&ldo;看過我的漫畫?你見過我麼?&rdo;

我就是個畫漫畫的，署名都是假的暱稱，當然也不會放照片到漫畫裡，這個小鬼怎麼可能認識我?

說起這個，小男孩卻是猛點頭，興致勃勃的說，&ldo;老闆有好多你的照片。&rdo;

&ldo;照片?&rdo;

&ldo;就是……&rdo;小男孩還想說什麼，身後的房門打開，程九走了出來，見狀小男孩立刻閉上了嘴。

程九的臉色不太好，他瞪了小男孩一眼，小男孩立刻灰溜溜的回房了。

我問程九，&ldo;他剛才說什麼照片?我很少照相的，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偷拍我的?&rdo;

程九掃了我一眼，讓我先離開這裡再說。

騎摩托車離開，程九順著土道直接進了山里，然後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兒停了車，摩托車停下的時候，我心裡就蹦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他帶我來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直到我發現前面的程九弓著身子幾乎趴到了車把上，我才注意到他的身體在顫抖，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ldo;你怎麼了?&rdo;我趕緊下了摩托車，已經不明不白的背上兩條人命了，程九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我可不想再落個殺人滅口的罪行。

我才下車，程九就從摩托車上翻下來，摔到了地上，這時候他的外套上已經浸透了血跡，血量不多，分布的卻很均勻。

我立刻掀開他的衣服查看，當看到他身上扎了好幾根鋼釘的時候，脊梁骨頓時傳來了一陣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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