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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川靠在保鏢的身上, 半眯著眼, 唇已經失了血色。
「快給她看看!」他提著醫生的衣領往前一拽, 由於他常年習武下手沒個分寸, 醫生失了重心往前一個趔趄,鼻樑上的鏡框都歪了。
醫生冷哼了一聲,臉色鐵青, 在看見沈清川掌心深可見骨的傷口後, 救死扶傷的心占據了上風。
「快準備手術!」他皺著眉頭朝助理吩咐道。
切口很深, 創面整齊,傷口旁邊的皮肉已經卷邊泛白, 嵌著粗細不均的砂礫,剛剛按上去止血的紗布已經被浸透。
助理是個新招的研究生, 從沒見過這滿屋子黑衣保鏢的壯觀景象, 一下愣住了神, 然後連連答應, 小跑出了辦公室。
金屬鑷子在傷口裡面攪來攪去, 她冷靜的連眉頭都沒蹙一下。
倒是阿三的額頭沁出了汗水,呼吸急促, 眼神透過她看向了記憶中的蘇黎曼, 一張相似的臉上也是同樣的毫無生氣,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見。他偏過頭拳頭握得「咔咔」作響, 強迫自己不去回憶那可怖的場面。
「小姐, 真的不回去找劉醫生看看嗎?」他關切的問道, 坑坑窪窪的肌膚, 寸長的刀疤配上這幅神情,怎麼看怎麼毛骨悚然。
「哼!」被質疑醫術的醫生臭臉說道,「等你們回去找人,這手都廢了!」
「老師,準備好了。」助理喘著粗氣扒著門說道。
「你們跟那麼緊作甚麼,就在門外等!」醫生隔開了護在沈清川周圍的黑衣保鏢,「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別害怕,打了麻藥就不疼了。」他溫聲安撫道,他對這個冷靜自若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不像剛才那個大漢咋咋呼呼的。
「嗯。」沈清川盯著傷口發呆,抿了抿唇,倒著撕下了唇上翹起的死皮,舌尖抵著上顎,嘗到了腥甜的血腥味。
也不知道江泠的手腕怎麼樣了,她垂眸。
醫生戴著無菌手套,輕輕推了推針管,排盡裡面殘留的空氣,麻藥冒出針尖往外滋了滋,冰冷的液體緩緩的注入沈清川的掌心。
局麻浸潤之後出現了組織水腫,沈清川的掌心已經沒了知覺,一塊紗布覆蓋在上面,很快就顯了紅色。
一行人來的時候正值午時,這會兒太陽已經躲到了樓房的斜後方,被雲遮住火辣辣的光。隨著時間的拉長,天邊已經出現了紅霞,阿三心裡的不安愈發強烈,特別是在手術期間還有幾個醫生模樣的人來回進出。
燈亮起又滅,醫生率先走了出來。
「如何?」門口踱步的阿三圍了上來著急的詢問著。
沈清川也跟了出來,醫生背對著她朝著阿三眨眨眼,「來我辦公室,交代術後注意事項。」在整個手術過程中,他的精神都高度集中,這會兒眼睛酸澀不已。
「不用,就在這裡說。」沈清川清冷的聲音響起,她的雙手都裹上了紗布,臉色看起來比術前紅潤不少。
阿三上下打量了幾眼,瞧見她完好無損的樣子悄悄鬆了一口氣。
醫生取下口罩揉了揉太陽穴,這群人一看就知道誰說話管用,也不再避諱,「情況比我想得複雜一些。」
「左右兩邊傷口比較對稱,單邊縫合十五針。」他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傷口縫合情況,然後斟酌了一下用詞,「左手基本沒有大礙,右手掌心肌腱斷裂尺神經損傷,拆線後恢復得好的話不會影響功能。」
「什麼叫不會影響功能?」阿三冷臉問道。
「可能會持續一年出現手抖、發冷、發脹的情況,但是基本生活是沒問題的,就是這個意思。」醫生竭盡所能的回答。
「那如果恢復的不好呢?」他追問道,臉上的刀疤看起來更加可怖。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