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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歇跟大家都打了個招呼之後跑去找邵川,上學那會兒倆人關係最鐵,這麼多年沒見到,一碰了面就又抱又鬧的。
沈問言坐得遠遠的,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裡吃櫻桃,眼睛瞄著余歇的方向,心說:怎麼對誰都那麼熱情,偏偏對我耍冷漠?
余歇也不是故意對他冷漠,主要不還是心裡有事兒麼,看著沈問言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邵川叫大家湊一桌來吃飯喝酒。
說來也是巧了,十幾個人,分四個小桌坐,沈問言剛好就坐在了余歇的對面。
一張桌子,面對面。
余歇儘量不看眼前的人,目光就追逐著邵川。
沈問言也有點彆扭了,看看余歇,再看看邵川,突然覺得余歇當年是不是告白錯了人?
他特想提醒一下余歇,邵川已經娶了美國老婆,還有了三個孩子,懸崖勒馬吧年輕人。
余歇這個年輕人沒真的道德淪喪到那種程度,他只是跟邵川關係好,並且不太想直視沈問言。
這不能怪余歇,眼前坐著個那麼帥的男人,還是他前任暗戀男嘉賓,很難不緊張。
飯菜還沒上來,酒先端上了桌。
邵川站起來打了一通官腔,緊接著就一群男男女女笑鬧乾杯。
余歇這桌,坐了六個人,碰杯的時候余歇眼看著他跟沈問言的杯子輕輕碰在了一塊兒。
「砰」,清清脆脆的,他突然想起上學那會兒有一次他不小心把沈問言的「水晶蘋果」給碰到了地上。
所謂「水晶蘋果」其實是玻璃的,那時候過聖誕節都流行送「平安果」,不知道誰,送了沈問言一個玻璃的,余歇發誓,他真不是故意弄掉的。
那玻璃蘋果掉地上摔掉了「葉子」,余歇後來還特意跑出去買了個新的還給沈問言。
他猜測,那東西早就進了垃圾箱。
余歇不想了,一口喝光了酒。
往事不可追,他對自己說:別見著長得帥的就發/情,好歹你也是個大帥哥!
帥哥余歇喝完酒坐下,長腿一伸,嚇了一跳。
他跟沈問言倆人都高個兒長腿,在桌子底下,倆人的腿不小心碰在了一起。
沈問言倒是穩當,余歇卻像是觸了電一樣,趕緊把腿收回來,還說了句:「不好意思。」
沈問言對他笑笑,回應:「沒事。」
余歇還是沒忍住,瞥了他一眼,兩人又對視,他在心裡嘀咕:看個屁!
不過還好,余歇也就緊張了短暫的二十多分鐘,三杯酒下肚,他覺得自己看開了。
又看開了的余歇也逐漸開始放得開了,花蝴蝶似的到處跟人喝酒聊天稱兄道弟。
沈問言往那兒一坐除了去洗手間就沒挪過地方,他默默地數著,余歇跟所有人都喝過酒摟過肩了——除了他。
好傢夥,這是故意晾著我呢?
等到余歇終於落單,沈問言拿著酒走了過去。
余歇喝得有點兒微醺了,懶洋洋地靠在那裡美滋滋地看著其他人胡鬧。
這一層都被包下,平日裡的社會精英們也不要什麼臉面了,輪番搶話筒,唱著跑了調的歌。
余歇在這邊用手指堵耳朵,嫌棄地說:「你們差不多就行了!」
他一抬頭,看見沈問言走過來,喝得有點多了,有些事也不在乎了。
余歇對他笑:「嗨。」
沈問言心說:嗨你個頭!
他走過去,在余歇旁邊坐下,往人空了的杯子裡倒酒。
「喝一杯?」沈問言看他。
「喝唄。」余歇往旁邊挪了挪,跟沈問言稍微保持了一點點的距離。
沈問言注意到了他的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