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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不過是謝過諸位小姐前些日子送來的糕餅,繡花樣子一類的。
就在盛香橋剛剛落座時,一個滿身綾羅,打扮明艷的夫人走了過來,笑吟吟道:「香橋,你可總算出關了,害得我一直自責,覺得是你在我府上飲的那一碗涼湯冰了腸胃,鬧得大病一場了呢!」
凝煙借著給小姐斟茶的功夫低低說道:「這位是田家新寡的嫡女……田佩蓉。」
盛香橋經過丫鬟提醒,也對上了號。據說這位慧淑夫人的名頭乃皇后為自己的侄女親討的封號。
她死去的丈夫原本是京城另一望族沈家二子。田佩蓉嫁入沈家十載一直無所處。丈夫死了之後,她也不打算守節,早早就回了田家。
本朝不崇尚寡婦守節一類的習俗,而這位慧淑夫人如今還算風華正茂,不愁改嫁。只是……聽說她心儀之人乃當年的京城美男子——成家的老二成培年。
這幾日裡,凝煙沒少給盛香橋講述這位慧淑夫人田氏的厲害,更是含糊地提醒假小姐,田氏居心叵測,萬萬當心,別叫她看出了破綻。
凝煙知道,小姐私下結識了居心叵測的戲子,就是這位慧淑夫人牽線搭橋的。可恨她做得巧妙,而盛家又不想事情張揚,甚至沒法名名正言順找這寡婦理論。
這個田佩蓉想要擠掉成家二爺的正妻無所不用其極,使盡了下作數段。氣得嫁出去的二姑娘跟著兒子天復一起回了盛家。
不過就在凝煙磨牙的功夫,田佩蓉已經親切地拉起了盛香橋的手。
凝煙的心裡一提——假小姐畢竟是個村姑,因為總做農活的緣故,雙手遍布薄繭,就算勤泡羊奶,塗抹蚌油也無法在幾日內緩解。
臨出門時,趙嬤嬤給她戴了一雙蠶絲夾薄棉的軟手悶子,若有人問,便說病好手還涼,需得保暖些。
可現在看那田氏的架勢,是要除了她的手悶子,豈不是要立刻漏餡?
就在這時,盛香橋很自然地接著整理鬢邊的碎發,抽走了被慧淑夫人拉起的手,然後臉上不甚帶笑道;「請夫人見諒,我姑母說了,讓我以後少去您府上玩。」
這話說得直白不給人留情面,就連凝煙和身後趙嬤嬤都沒有想到這小村姑能直不楞登地說出盛家人對田佩蓉的極度不滿……
田佩蓉驚愕地睜大了眼,一臉的尷尬,面頰氣得泛紅道:「盛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緣何說出這般話來?」
盛香橋扭身坐下,看也不看她道:「我爹說我還小,不讓我瞎打聽,夫人您若不解,不妨去問我姑母。」
說完後,她便對凝煙道:「凝煙,給我撿些糕點來,一會萬歲還要祭天,我病得雙腿沒氣力,怕撐不到壽宴開始,先吃些甜的墊一墊胃。」
田佩蓉得了皇后的懿旨,原本是要挨近這盛香橋,仔細端詳下她,尋看有沒有紕漏之處。沒想到這向來在她面前還算老實的跋扈小姐,突然翻臉不認人,讓她想挨近些都不可得。
不過她若真的是盛香橋,被盛家人從南洋尋回,挨了家規打罵責罰後,遷怒於她倒也有情可原。
而且這跋扈小姐不甚守規矩,貪吃甜食的樣子,的確是盛香橋往日的囂張樣子……一時間,看著那除了消瘦並無二致的容貌,田佩蓉也拿不準這是不是個假千金了。
此時被盛香橋撕破了臉,田佩蓉看著一旁竊竊私語閒看熱鬧的夫人貴女們,只能微微抬起下巴,鐵青著臉離去了。
趙嬤嬤簡直要被盛香橋的無理氣炸了,只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來教誨的禮儀做派,都教給蠢豬一頭了!
方才盛香橋出言無狀的德行,哪裡有半點高門嫡女的淑雅端儀?
所以借著遞送糕餅的功夫,趙嬤嬤低頭惡狠狠道:「死丫頭,你是不是想回去挨藤條?」
盛香橋不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