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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幾個婆子都是趙員外的人，一旦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去，笙兒這輩子就算是毀了，就連咱們顧家在這街坊鄰居面前也休想抬起頭來。&rdo;

&ldo;……這是趙員外的意思？&rdo;李氏如受雷殛，顫聲道。

&ldo;哪能啊。我這不是防備著萬一嗎？真到時候壞了名聲好人家誰還肯娶笙兒，難道要給人做妾不成？&rdo;姜氏長吁短嘆，好像為侄女擔著十足心事。

文笙聽著姜氏這一番軟硬兼施心裡不禁一陣膩味。

雖然誤入了這個陌生的世界，卻不意味著她自此就要束縛住手腳，代替原主生活。趙員外這件事必須要想個法子趕緊了結，整天糾結於嫁張嫁李，她還沒有那麼多閒工夫。

李氏沒了主張，沉默半晌，硬著頭皮道：&ldo;你叫我想一想，再說笙兒那裡，也需她同意才行。&rdo;

文笙站在門口，聽著姜氏說完話要走，全沒有迴避的意思。

姜氏拉門瞧見文笙嚇了一跳，李氏在後面慌地叫了一聲，兩人都知道適才那一番話已經被這孩子盡數聽了去。

不同於李氏滿臉擔心，姜氏&ldo;哎呀&rdo;了一聲，嗔怪道：&ldo;嚇我一跳，你這孩子，怎麼偷聽大人說話呢？&rdo;說話間眼睛像刀子一樣將文笙從頭到腳掃了一遍，頗有些想要賣個好價錢的意思。

上輩子落在文笙身上的目光各式各樣，她全沒把姜氏當回事兒，好歹記著自己&ldo;初來乍到&rdo;，又剛被人下了圈套，娘親李氏明擺著性情軟弱好欺，被對方拿捏慣了，現在就撕破這賊婦的臉皮自己必是吃虧的一方，故而壓住了火氣，眼睛裡露出淡淡嘲意，開口道：&ldo;君子坦蕩蕩，伯母說了什麼害怕被我聽到？&rdo;

文笙自從傷了喉嚨便很少說話，這會兒開口，聲音語氣聽著都與往日有些不同，更何況先前那十五歲的小姑娘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姜氏心下一突，覺著自己這侄女生死關頭走了一遭變得說不出的陌生，訕訕然回頭向妯娌交待：&ldo;聽到了也好，快別送了，你們娘倆趕緊商量商量，好日子都還在後頭呢。&rdo;

文笙目送著姜氏匆匆而去，未等回頭，屋裡便傳來了李氏悲悲切切的哭聲。

文笙有些無奈，轉身進了屋，她還不怎麼適應和這具身體的母親親近，有些無措地站在離她幾步開外，掏出了手帕遞過去：&ldo;好了，別哭了，哭能解決什麼問題。我肯定不會答應嫁給那老頭子的，等過些天就叫他們死了那心。&rdo;

誰料她這話一說完，李氏那裡哭得聲音更大了，上前不由分說把文笙緊緊摟在了懷裡，真箇是泣不成聲：&ldo;都怪你那狠心的爹，丟下咱們娘倆十幾年不聞不問，出了這樣的大事，連個拿主意的人都沒有。我苦命的笙兒……&rdo;

文笙被她抱著頭壓在芳香綿軟的懷裡十分不慣，再聽這哭詞更覺無語。

不能由著李氏自憐自艾下去，要想快刀斬亂麻，就必須趕緊給李氏找一個主心骨管住她。家裡的情況文笙早自翠兒嘴裡打聽出來，這人選也是現成的。

她從李氏懷裡掙了掙，脫離出來，提醒李氏：&ldo;快別哭了，我爹不在，還有外公外婆，我都叫人家逼得上吊了，你難道不該回趟娘家，和外公大舅他們把事情說一說？&rdo;

李氏身子一顫，面露猶豫：&ldo;你外公身體可不怎麼好，生不得氣，再說……&rdo;

文笙知道她在猶豫什麼，自己出事快兩個月了，李家從未有人上門，一開始文笙還以為李氏沒有娘家人，誰知道並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