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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翻船。眼下又是时局纷乱的多事之秋,低调稳妥总是好一些。越想在这时候出风头的人,将会越惨。
譬如裴炎。当朝首辅、关陇仕族领袖,够拉风够气派了吧?结果还不是被四个千牛卫就拖了下去,很有可能迟早便是一刀。任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和号令天下的名望,在摧枯拉朽的历史车轮面前也只能自叹命薄。
刘仁轨长叹一口气:“都是老夫糊涂,鬼迷心窍让你去当什么东宫伴读,结果沾惹上这若干祸事。若非如此,你现在随便也能混个营生过上安稳日子,然后娶上媳妇传宗接代了。说来,老夫真的是很想抱重孙了再死啊!”
刘冕呵呵的笑:“等熬过了这一劫,孙儿就娶他十房八房妻妾,给爷爷十个八个重孙儿来抱。”
“好、好。”刘仁轨知道刘冕是哄他的,却也乐得呵呵笑了起来,片刻后又恢复了严肃,抚着胡须沉思道,“这一回太后派你一起出征,似乎有所深意,断然不是因为你与骆宾王的师徒关系。个中情由,你可要想清楚,万不可逆着她的意思办事。另外,战争也绝对不是打打杀杀那么简单,它的根,仍在朝堂之上。你要时刻保持冷静和清醒,看清楚这场战争的本质所在。”
“我知道。这是一场,决定今后几十年天下格局的战争。”刘冕眉头轻拧表情凝重,“胜负勿庸置疑,必是朝廷获胜,徐敬业必败。到那时候……太后的权势威望,将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峰。”
离一国之君,将越来越近。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45章 八面来风
刘仁轨的神经,终于是略微放松了一些。他慨然叹道:“老夫纵横沙场数十年,也未尝像近两年这般提心吊胆,当真是人老就胆小了。冕儿,太后封你作军中中侯,说到底不过是李贤的近卫和仪仗,基本上轮不到你冲锋陷阵。到了阵上,一切小心为上,不可强出头、博性命啊!”
“孙儿明白,祖父大人放心就是。”刘冕当然明白了。自己一个七品中侯无名小卒,想冲锋陷阵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他此行的使命,不过是给武则天当说客……
这个说客,普天之下估计也就他刘冕一人能胜任。身份之特殊,职责之特殊,当真的是罕见。
对此,刘冕只能苦笑。一切,都是那么身不由己。为了自己刘氏一门和李贤一家的性命也好,为了顺应这个大时代的历史车轮也好,这个说客还非做不可。
祖孙二人正聊着,门被敲响了:“太公,朝廷使者驾到。”
刘仁轨吓得本能的一弹:“怎么又来了?不是刚下朝吗?……冕儿,随老夫出迎。”
刘冕也有些哭笑不得:非要把人整成惊弓之鸟吗?
府院里立着一名宦官领着几名千牛卫卫士。刘冕一家子人慌忙出迎正欲拜倒,宦官急道:“刘相公与贵宝眷都请不要多礼,小人奉太后之命前来奉送一物,并没有旨令下达无须跪迎。”
刘仁轨疑惑道:“公公所奉何物?”
“刘相公请看。”宦官扬了一下手,一名千牛卫卫士快步跑出庄院外,从外面牵进了一匹马来。
看那马匹,一身棕红毛发,肌肉结实异常高大,昂首阔步宛如神兽临凡。
“这是?!……”刘仁轨惊诧不解。
宦官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太后懿言,‘刘氏长孙冕不日将出征,予为表对刘氏一门抚慰器重之意,特赐此马以作褒奖’。”
“谢太后!”刘家一屋子人急急拜倒。
“免礼,免礼。太后说了,这纯属私人馈赠,叫刘相公与刘公子不必多礼。”宦官轻言细语道,“如此,小人使命已然完成,就不打扰了,告辞。”
一家人送走了使者,纷纷大眼瞪小眼有些疑惑不解。
刘仁轨牵过那匹马来,聚精会神细细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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